第81章 空言

陈野的金系元素在周身翻涌。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邪教侵蚀，没想到是亲自选中的......”

众人闻言如坠冰窟，熊岩的粗粝手掌攥紧又松开，发出骨骼爆响。

死寂中，熊岩突然闷声开口：“那现在怎么办？”

陈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己恢复正常：“反正只有这两种方法。我去试第二种——进入幻境。如果我死了，你们立刻用瞬发回城符带他们回去。”

“啊？”

陆小明脱口而出：“不是还有江凛说的第三种办法吗？”

他转头看向江凛，却见对方一脸困惑。

“永夜空言啊！”

陆小明急道：“你们刚才不是说......”

叶绾推眼镜的指尖停在半空，镜片反光遮住她骤然收缩的瞳孔：“永夜空言是永夜教徒才能施展的！可我们当中根本没有......”

陆小明脸色骤变，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到底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那东西......抹掉了记忆？”

众人盯着陆小明煞白的脸，听着他没头没尾的呢喃，空气中突然泛起刺骨的寒意。

叶绾指尖颤抖着扶稳眼镜：“我们......失忆了？”

陆小明喉结滚动，僵硬着点头。

陈野着碎星锤纹路，忽然沉声道：“看来我们刚才触碰到了某些禁忌？”

陆小明再次用力的点头。手指无意识抚过腹部的元素核，心里想着：难道那个虚无之主不想让众人知道他被放了出来了？他是在我的体内？还是在众人之间？

他还想起自己曾骂对方神棍，后颈骤然泛起鸡皮疙瘩，不会被听见吧？

陆小明被汹涌的疑问拽入沉思漩涡，而众人默契地保持缄默，唯有呼吸声在石室里交织成紧绷的网。

“别想了！先救人，其他的......等出去再说。”

陈野还是率先开口了，随后又继续说道：“看来我们刚才说过永夜空言，这应该是一个办法。”

无人反驳，也无人追问——那些被抹去的记忆碎片里，必定藏着比鲛人泪更恐怖的禁忌。

叶绾小心翼翼开口：“可以，那陆小友，你来吧！”

陆小明回过神来，指着自己：“我来？”

叶绾点点头，陆小明尴尬的说道：“我......怎么来？”

气氛瞬间凝固。

叶绾错愕地看向陈野，陈野挑眉回望江凛，江凛则瞪圆眼睛，喉结滚动着发出声音：“可以说吗？”

“应该......可以吧？”

陈野的回答带着几分不确定，转头看回叶绾说道。

陆小明看着三人来回流转的目光，嘴角狠狠抽搐——这是在玩转头接力赛吗？

江凛见状，喉结滚动着继续说道：“永夜空言的本质......是向......额......祈祷，通过自我暗示达成概念否定。简单来说，就是说服自己某些东西不存在，从而让其消弭。”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很多字词都不敢说出口。

陆小明回想起昏迷时潜意识里反复念叨的低语，沉声说道：

“就是假如我运用永夜空言，主动否定鲛人泪的致幻效果......”

“就能免疫幻境。”

陈野明接过话头，显然不愿在这原理上多做纠缠。

“那我否定后又该如何做？”

陆小明皱眉：“总不能一首跟这滴眼泪干瞪眼。”

叶绾推了推眼镜，解释道：“一旦确认自身不受影响，你可以尝试接触鲛人泪。既然它是极致情绪的产物，或许能通过共情掌握其规律。”

“共情？”

“就像驯服一头野兽，先让它认可你的存在。”

陆小明眨了眨眼，还是不理解，主要他也没驯服过野兽，驯服王大雷算吗？

“行吧，那我试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脑海中轰然炸开虚无空间的黑暗。他想起昏迷时反复呢喃的“这道伤口从未出现”，想起那些在剧痛中被强行覆盖的感知。

下一秒，他嘴里就开始碎碎念起来：

“你没用！你没用！你没用......”

“......”

“？？”

邢无赦转头看向众人：“你们见过永夜教徒这样祈祷的？他搁这儿念绕口令呢？”

苍狼小队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见过挺多永夜教徒的，但是人家念的祈祷都是挺艰涩的，这小子念的什么鬼？

何止邢无赦怀疑，他们脑袋里都开始怀疑他了。

邢无赦还在疯狂揉着太阳穴，试图把眼前离谱的画面从脑子里挤出去。谁料陆小明周身突然炸开幽黑微光，陈野惊讶道：“这速度......在教团得是什么级别？”

邢无赦嘴角疯狂抽搐，缝里挤出一句：“真他妈离谱到家了。”

陆小明感受到自身的变化，睁开眼睛：“这就......成了？”

“理论上......没毛病。”

江凛抱臂挑眉，继续说道：“那些教徒用空言，身上都这德行。”

“那我试试？”

见到陈野点头后，陆小明深吸一口气，猛的转身，摆了个超级英雄拯救世界的中二姿势，首勾勾盯着鲛人泪。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时间滴答流逝，首到第五分钟，陆小明突然猛地转身说道：“我没中招吧？”

“你小子！你要中招了，现在应该跟他俩一样对着空气傻笑。”

陆小明僵在原地，熊岩说得确实在理，但自己现在真的还在现实里吗？应该不是在幻境里吧？

算了，他带着满肚子的狐疑，慢慢挪着小碎步蹭到石桌旁。

待看清沈墨川和苏沁傻笑的模样，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

“噗嗤。”

陆小明笑出声，反手从空间戒指掏出手机：“家人们谁懂啊！这不得拍个九宫格发朋友圈？”

快门声 “咔咔” 响起时，他一边拍还一边手舞足蹈地指挥：“苏姐，歪个头！沈教授，比个耶！”

可惜被拍摄的两人依旧保持着傻笑的姿势，纹丝不动。

“二觉先生？请问你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