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牢笼？灯塔？

棺材盖缓缓被打开......沈青迷迷糊糊苏醒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缓缓爬出棺材看到了一处石门。

沈青的身体像被无形的铅块浇筑，每一次挣扎都牵动骨髓深处的滞涩感。他踉跄着扑向灯塔底层唯一的门，手掌抵上冰冷石板的瞬间，左眼骤然灼痛——门缝里渗出的不是光，而是粘稠如沥青的雾气，缠绕着他的指尖吞噬推力。“砰！”肩骨撞上门板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石纹却纹丝不动。

“欢迎来到灯塔，沈青。”

声音从头顶的雾霭旋涡中垂落，又似贴着他耳廓呢喃。沈青猛地转身，雾气在他眼前翻涌重组，凝成一道半透明的人形轮廓，五官模糊如浸水的古卷，唯有双眸位置跳动着两点幽绿磷火，与冰封灯塔顶部的寒光同源。

“谁？！”沈青后背紧贴石门，指甲几乎抠进石缝，“装神弄鬼的东西！”

磷火倏然逼近，雾影的“嘴唇”未动，声波却震得他颅骨发麻：“我是灯塔的残响，是千万迷失者未散的执念……也是唯一能告诉你真相的存在。”雾气人形抬手，指向他剧痛的左眼，“比如，为何你生来便有这‘雾牢之瞳’？”

沈青：“考验？我在现实世界昏迷、被嘲笑、失去至亲……这些痛苦只是你的游戏？！”

雾影：“是选择。每次昏迷，都是灯塔用最后的力量将你拖入雾牢——若你沉沦于孤寂，便会化作冰塔的养料；若你挣扎求生，才有资格站在这里。”雾气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显露出冰封灯塔的基座——那里嵌着无数具蜷缩的冰尸，面容与沈青有七分相似，左眼皆被剜去。

沈青：“那些人……”

雾影：“都是失败的‘钥匙’！他们和你一样流着守灯人的血，却扛不住雾牢的侵蚀！你以为爷爷真是病死的？是他用最后的寿命替你挡下三次‘瞳蚀’！否则你现在就该躺在村后的乱坟岗，连块碑都没有！”

沈青：“不可能！爷爷他……”

雾影：“看看他藏在褥子下的东西！”虚影中浮现半块残破的青铜镜——镜面刻着与沈青左眼一模一样的深青色符文。

雾影的轮廓开始溃散，声音断断续续如坏掉的留声机：“雾牢……从来不是异世界……它是现实溢出的‘绝望’结晶……”

湮灭的通道：千年前，人类借灯塔穿梭万千世界，首到贪婪者将某个小世界抽干成荒漠，愤怒的世界意志反扑，将通道炸成碎片。

从前，爆炸的能量裹挟着死者的怨念，凝结成吞噬希望的雾牢。灯塔从“路标”异化为“牢门”，将两个世界彻底割裂。

守灯人血脉在灾难中变异，左眼成为沟通灯塔核心的媒介。每一代守灯人子嗣成年时，灯塔会本能地将其拖入雾牢“校准”——成功者重启通道，失败者沦为灯塔的灯芯。

六重试炼不是考验……”雾影彻底消散前，余音如针扎进沈青耳膜，“是剥离‘人性’的手术！想活，就挖掉你的慈悲、犹豫、爱憎……变成纯粹的‘钥匙’！”

“轰——！”

灯塔顶部的冰壳轰然炸裂！幽绿光芒如垂死巨兽的吐息，将沈青吞没。剧痛中他看见冰棺里的“自己”睁开了空洞的眼窝，而现实世界病榻上爷爷的遗体，正化作青雾流向雾牢。

“用你的眼睛，看穿这绝望的循环——”

“用你的血，浇灭灯塔，或者点燃它！”

沈青的左眼彻底化作深渊，靛青色光芒如血管蔓延半张脸。他抬手按向剧痛的瞳孔，指尖触到的不再是血肉，而是冰塔核心搏动的、滚烫的青铜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