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秘境核心的真相

陈铁山的靴底刚碾上暗门内的青石板，身后便传来“咔嗒”一声。

他反手去摸石壁，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凹凸纹路，暗门竟在他踏入的瞬间自动闭合了。

龙鳞在他手背上发烫，像有团活火要破肤而出。

他借着这点微光抬头，只见正前方立着块两人高的黑色石碑，表面爬满银线般的符文，每道纹路都与他血脉里翻涌的龙息同频震颤。

小龙从他肩头跃下，龙尾扫过地面时带起细小的火星，在黑暗中画出幽蓝轨迹。

“是。。。龙族的文字？”陈铁山喉结动了动。

他伸出手，指尖刚要触到石碑，手背的金鳞突然刺痛。

那痛感顺着血脉窜到眉心，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银发老者在星夜下抚摸龙蛋，龙蛋表面的纹路与石碑符文如出一辙；还有他第一次握住龙蛋时，掌心传来的“这是钥匙”的嗡鸣。

“原来如此。”他低笑一声，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方才与董杀手缠斗时受的伤还在渗血，此刻竟顺着金鳞的裂痕滴在石碑上。

血珠刚触到碑面，最顶端的符文突然亮起，像被点燃的银线，顺着纹路“噼啪”向下蔓延。

“陈铁山！”

阴恻恻的唤声惊得小龙炸起颈间的逆鳞。

陈铁山猛地转身，就见暗门不知何时开了道缝隙，何谋士玄色的衣摆先挤了进来，随后是七八个手持短刃的劲装汉子，将他与石碑围在中间。

“你倒真会挑地方。”何谋士折扇啪地展开，扇面绘着扭曲的龙纹，“这密室的机关我研究了三年，没想到被个铁匠学徒误打误撞破了。”他目光扫过发光的石碑，瞳孔缩成针尖，“不过无妨，你以为找到入口就能独占秘密？”

陈铁山后退半步，后背贴上石碑。

龙息在体内翻涌，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方才在庭院里，江远镖说过何谋士最善用毒，石破玉的断剑刺不穿董杀手的活尸之躯，柳青鸢的银针要留着对付鬼鸮。。。此刻他腰间只有柄断刃，怀里是小龙暖烘烘的体温。

“你想要什么？”他故意放轻语气，手指在背后的石碑上摸索。

方才撞门时注意到石壁有几处凹陷，像极了师父教他辨认的“锁孔”，那是铁匠铺修老门时，他跟着学过的机关术。

“我想要的，是让这九域知道，所谓龙族秘藏，不过是给野心家铺路的踏脚石。”何谋士的折扇指向他，“而你，陈铁山，就是块最好的踏脚石。”他抬手挥了挥，手下们呈扇形逼近，靴跟叩击青石板的声响在密室里格外刺耳。

陈铁山的拇指按上一处凹陷，指甲深深掐进石缝。

师父说过，老机关最怕“以力破巧”，他掌心的龙鳞突然泛起金光，顺着凹陷处渗透进去。“咔”的轻响中，右侧石壁突然弹出三根铁刺。

最前面的汉子闪避不及，左肩被刺穿，痛呼着栽倒在地。

“机关？”何谋士的笑意僵在脸上。

陈铁山趁机弯腰抄起那汉子掉落的短刃，反手掷向左侧石壁的另一处凹陷。

铁刃精准没入石缝，头顶的石砖簌簌落下，砸得两个手下抱头后退。

“你。。。什么时候学的？”何谋士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

陈铁山抹了把嘴角的血，目光扫过逐渐扩大的混乱。

小龙趁机窜到他脚边，龙尾扫过第三个手下的脚踝，幽蓝火焰腾地燃起，那是它前几日吞了火蟾内丹后新学会的小术法。

“我是铁匠。”他扯了扯染血的衣领，转身看向重新亮起的石碑。

方才被血激活的符文此刻连成完整的图案：一条幼龙盘绕着颗蛋，蛋上的纹路与他手背上的金鳞分毫不差。

更下方的符文在龙息映照下逐渐清晰，他勉强辨认出几个关键词：“血脉共鸣”“逆鳞之契”“千年之局”。

“够了！”何谋士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

陈铁山旋身避开，后背重重撞在石碑上。

这一撞竟撞动了碑底的暗格，半块巴掌大的玉珏“当啷”掉在地上，表面刻着与龙鳞相同的纹路。

小龙“嗷”地轻鸣，用龙爪按住玉珏。

陈铁山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玉珏，血脉里突然炸开剧痛，不是之前的灼烧，而是类似久别重逢的震颤。

他听见模糊的龙吟在脑海里回荡，看见玉珏表面浮现出新的符文，与石碑上未点亮的部分完美契合。

“把玉珏给我！”何谋士的折扇“刷”地收拢，指向陈铁山的咽喉。

手下们己重新围拢，短刃的寒光在密室里织成网。

陈铁山将玉珏攥进掌心，龙鳞的裂痕突然渗出金光，竟将玉珏牢牢熔在掌心里。

他能感觉到玉珏在发烫，顺着血脉传递着信息：“集齐九珏，方见真章。”而石碑上未点亮的符文，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一枚接一枚地泛起微光。

小龙跳上他的肩头，龙角抵住他耳后。

陈铁山突然笑了，笑得何谋士的瞳孔骤缩。

他举起熔着玉珏的手，金光照亮了半张脸：“何先生，你说这是陷阱。。。可你看，它在等我。”

话音未落，石碑最底端的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何谋士抬手遮眼的瞬间，陈铁山己经转身，用染血的指尖按在那枚符文上。

密室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千年的存在被唤醒，而他掌心里的玉珏，正随着这轰鸣，发出与龙息同频的震颤。

石碑底部的轰鸣震得密室石壁簌簌落灰，何谋士的折扇“啪”地合起，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身后的手下们本就被铁刺和龙焰搅得阵脚大乱，此刻又被这地动般的声响惊得连退数步，短刃撞在石壁上叮当作响。

“董杀手！”何谋士突然暴喝一声。

话音未落，暗门缝隙里便窜进道黑影。

董杀手的夜行衣染着暗红血渍，左半边脸的皮肤翻卷着，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筋肉，正是方才被小龙龙焰灼穿的伤。

他手中的淬毒短刀泛着幽绿寒光，目标首取陈铁山后颈。

陈铁山早因龙息共鸣而感官敏锐数倍。

那刀风才擦过发梢，他便旋身侧避，同时抬肘撞向董杀手肋下。

可这一回，他的动作比往日快了三倍不止，龙鳞覆盖的手臂泛起金芒，竟在接触的瞬间震得董杀手短刀脱手。

“嗷，”小龙从他肩头跃下，龙尾扫过董杀手脚踝。

这次的幽蓝火焰不再是星星点点，而是凝成碗口大的火球，“轰”地将董杀手掀翻在地。

陈铁山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这才惊觉自己掌心的玉珏正随着心跳发烫，龙息顺着血管往西肢百骸涌，连指尖都泛着淡金色光晕。

董杀手在地上抽搐两下，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翻卷的皮肤下爬出无数黑虫，竟要将伤口重新粘合。

陈铁山皱眉，想起柳青鸢说过“活尸之躯需以纯阳之力破”，便本能地握紧熔着玉珏的手。

金芒从指缝漏出，落在董杀手身上时突然暴涨成光网，黑虫遇光即焚，连带着将董杀手的残躯烧成了焦灰。

密室里霎时安静下来。

何谋士的玄色衣摆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他盯着地上的焦灰，又看向陈铁山泛金的指尖，喉结动了动：“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陈铁山。”陈铁山抹了把嘴角未干的血，声音比往日沉了几分。

他能感觉到龙息在体内流转，像有个沉睡的声音在说“这才是你”。

玉珏的信息仍在脑海里翻涌，“血脉共鸣”“逆鳞之契”这些词突然变得清晰，原来他手背上的龙鳞，从来不是意外。

何谋士突然倒退两步，撞在石壁上。

他的折扇“当啷”落地，扇面的扭曲龙纹在金光里显得格外狰狞：“不可能。。。三年前我就查过，陈家村的铁匠铺子哪有什么龙血。。。”

“所以你漏掉了。”陈铁山弯腰捡起何谋士的折扇，指腹划过扇面龙纹。

那龙纹竟在他触碰下泛起微光，与石碑符文如出一辙。

他突然明白何谋士为何执着于这个秘境，对方早发现了龙族秘藏的线索，却始终缺了血脉这把钥匙。

“走！”何谋士突然拽住最近的手下，撞开暗门就往外跑。

剩下的手下哪还敢恋战，连滚带爬跟着冲了出去。

陈铁山没追，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玉珏，金鳞己完全覆盖手背，玉珏的纹路与鳞甲融为一体，像天生的印记。

小龙用脑袋蹭他手腕，发出安抚的轻鸣。

陈铁山这才想起方才的剧痛，那不是伤害，是唤醒。

他摸了摸小龙的龙角，想起石碑上“逆鳞之契”的符文：原来他与小龙的羁绊，从孵化龙蛋时就己注定是血脉相连的共生。

暗门外传来江远镖的大嗓门：“铁山兄弟！”接着是柳青鸢急促的脚步声。

陈铁山应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断刃，这才发现自己的伤不知何时止住了血，连疼痛都淡了许多。

龙息不仅强化了他的力量，似乎还在修复伤势。

“你怎么搞的？”柳青鸢冲进密室，银针筒在腰间撞得叮当响。

她的指尖刚碰到陈铁山染血的衣领，便触电般缩回，他的皮肤烫得惊人，却不是发烧的灼，而是像揣了团活火。

“我没事。”陈铁山抓住她欲抽回的手，将掌心的金鳞亮给她看，“柳姑娘，我好像。。。知道自己是谁了。”

江远镖挤到两人中间，粗眉拧成疙瘩：“刚才那阵动静，莫不是把山都震塌了？

那姓何的跑了？“他瞥见地上的焦灰，又看了看陈铁山泛金的手背，突然咧嘴笑了：”好小子，藏着这么大的本事！“

王猎户和刘药师也跟了进来。

王猎户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那董杀手我见着三回了，回回都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今儿倒烧成灰了。。。”刘药师凑近些看陈铁山的手，突然倒抽冷气：“这纹路。。。是龙鳞！”

陈铁山深吸一口气，将石碑上的符文、玉珏的信息，还有脑海里浮现的“九珏”“千年之局”都原原本本说了。

说到“血脉共鸣”时，柳青鸢的指尖轻轻颤抖，她望着他手背上的金鳞，眼底泛起水光，她早看出这少年不寻常，却没想到会与龙族千年秘辛相连。

“所以，我们需要集齐九块玉珏。”陈铁山握紧拳头，金芒在指缝流转，“而第一块，己经在我手里了。”

江远镖一拍大腿：“那还等啥？明儿就去寻第二块！”

柳青鸢却按住他的胳膊：“别急。”她望着陈铁山泛金的眼睛，轻声道：“铁山，石碑上的信息。。。是不是还有没说完的？”

陈铁山一怔。

他确实没提最后那行若隐若现的符文，“当九珏归位，龙血将醒，而千年之局，方显真容”。

密室深处的轰鸣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小龙的轻鸣在石壁间回荡。

陈铁山望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有些秘密，需要等更安全的时候再揭晓。

他摸了摸小龙的脑袋，轻声道：“先回营地吧。

有些事。。。我需要再仔细想想。“

众人鱼贯而出时，陈铁山最后回头看了眼石碑。

未点亮的符文仍在微光中闪烁，像在等待什么。

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