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档案馆的齿轮密码

沧澜市档案馆的霉味混着齿轮油的腥气。

顾楠究用指纹破开"713案件"保险柜时，警报灯突然变成齿轮转动的红光——柜门上的电子锁自动解码，露出里面用齿轮油浸泡的卷宗。

卷宗封面画着X形齿轮，齿牙间卡着张泛黄照片：林辰的父亲穿着齿轮厂工服，站在"海魂号"轮机前，胸口别着枚船锚徽章。

"顾队，档案袋里有东西在动！"苏晴后退半步，只见卷宗内页渗出黑色黏液，凝结成微型齿轮阵列。

齿轮相互咬合着展开文字："新X第二人：游标，解码者。"

黏液齿轮突然炸开，溅在墙上形成血红色的传动图谱，图谱中心标注着三个坐标：齿轮厂医务室、第一人民医院病理科、林辰旧居。

齿轮厂医务室的药柜后藏着暗格，顾楠究摸出个金属盒，盒内摆着十二支注满齿轮油的注射器，每支注射器刻着旧X成员的死亡症状。

苏晴用紫外线灯照射盒底，显出游标留下的密信："旧X的刀伤能用齿轮缝合，林国栋医生当年缝合的不是伤口，是罪恶的传动链。"——林国栋正是林辰的父亲，当年齿轮厂的厂医。

第一人民医院病理科的标本柜里，顾楠究找到标着"林默"名字的切片盒。

打开却发现里面是齿轮厂老工人的心脏组织切片，每张切片都被改造成齿轮状，齿牙间嵌着手术缝合线。

苏晴放大显微镜下的切片，缝线纤维里解出二进制码："713=齿轮转速=心脏停搏频率"。

林辰旧居的地下室积满齿轮油，中央摆着张解剖台，台面上用齿轮拼成林默的人脸轮廓。

轮廓眼睛处放着副眼镜，镜片上蚀刻着莫迟的死刑判决书全文，镜腿刻着"游标"代号。

顾楠究戴上眼镜，透过镜片看见墙壁投影出动态齿轮图谱——图谱显示新X的每个成员都是旧恨的"传动齿轮"，而游标负责计算仇恨的传动比。

"顾队，伦敦警方又发现镜面谋杀案，"苏晴的平板电脑跳出加密文件，"死者是当年给林国栋做助理的护士，心脏里取出的齿轮泵刻着'传动比1.5'。"

顾楠究想起档案馆照片里林国栋胸前的船锚徽章，突然明白：船锚不仅是"海魂号"的标志，更是齿轮厂工人工会的图腾，而林国栋当年可能用手术刀帮旧X处理过尸体。

就在此时，地下室的通风口传来齿轮转动声。顾楠究抬头，看见个穿白大褂的人倒挂在管道上，手里举着注满齿轮油的注射器。

那人口罩滑落，露出与林辰相似的眉眼，脖颈处的船锚纹身被手术刀划得血肉模糊——正是前法医助理、林国栋的学生赵芮，代号"游标"。

"林医生教会我解剖人体，莫迟教会我解剖罪恶，"赵芮将注射器刺向顾楠究，"你父亲的心脏齿轮传动比是1，林默是0.8，而你..."注射器里的齿轮油在灯光下闪烁，"该是1.2，这样才能让新X的仇恨永动。"

顾楠究侧身躲过，撞翻解剖台上的齿轮，却见散落的齿轮自动拼成X形，中心指着他的心脏位置。

赵芮按下墙上的按钮，地下室地板裂开，露出更深的齿轮通道。通道两侧玻璃罐里泡着人体器官改造成的齿轮泵，每个泵体都标着旧X受害者的名字。

顾楠究在标着"顾父"的玻璃罐前驻足，看见父亲的心脏齿轮上刻着细密的手术缝合线——原来当年父亲并未牺牲，而是被林国栋改造成了齿轮泵，永远困在"海魂号"的轮机里。

"是你父亲自愿的，"赵芮的声音从通道尽头传来，"他想用自己的心脏齿轮证明，仇恨可以被技术驯服。但他错了——齿轮只会让仇恨越转越烈。"

顾楠究摸向玻璃罐，指尖触到冰凉的齿轮，突然听见父亲的心跳声从罐内传来，与他自己的心跳形成诡异的共振。

苏晴突然指着通道尽头的光屏："顾队，看这个！"光屏上播放着林国栋的手术录像，画面里他正在给莫迟处理刀伤，手术盘里放着青铜齿轮。

录像最后，林国栋对着镜头说："当手术刀变成齿轮，仇恨就有了永动的载体。"——原来旧X与齿轮厂的联系，远比想象中更深。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赵芮启动了自毁装置。顾楠究拽着苏晴冲出地下室，回头看见玻璃罐里的心脏齿轮全部开始转动，在爆炸火光中投射出巨大的X形阴影。

废墟里，苏晴捡到块未燃尽的胶片，上面印着新X的成员名单：扳手、游标、轴承...第十二个位置写着"未知"，旁边用齿轮油画着顾楠究的脸。

手机震动，收到条来自"713"的短信，附件是段监控：赵芮走进市立图书馆，将枚齿轮塞进《法医学原理》的书页间。齿轮上刻着"传动比2.0"，齿牙间卡着林辰的解剖刀。

顾楠究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新X的第二个齿轮己经咬合，而第三个齿轮"轴承"，正藏在城市的数字阴影里，用代码编织着更精密的仇恨传动网。

他站在林辰旧居的废墟前，看着雨后初晴的天空。每片云彩的阴影下，似乎都藏着转动的齿轮；每个与旧X有关的血缘里，仿佛都埋藏着仇恨的轴承。

新X的齿轮己经转动两圈，而他手中的齿轮除颤仪，正以父亲心脏的频率，倒数着下一个齿轮咬合的时刻。

下一章的线索，藏在图书馆的《法医学原理》里，藏在齿轮传动比的数字密码中，更藏在那组用血缘、技术和仇恨写成的，永不停歇的罪恶方程式里——当第三个齿轮转动时，整个城市的数字脉搏都将变成青铜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