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替身偶歌

陈默的替身偶在口袋里发烫。

他躲在码头集装箱后，盯着五十米外的柳七——那个酷似爷爷腿骨的刀柄正在滴血，刀尖挑着的心脏每跳动一次，昏迷的苏青就抽搐一下。

"我知道你在看。"柳七突然转向藏身处，金牙闪着冷光，"这孩子的心跳还剩……"他猛地攥紧心脏，"七下。"

替身偶突然自己爬出衣袋，长大的手指抓住陈默的星疤。剧痛中，陈默的视野突然切换——他正通过人偶的眼睛俯视自己，而"陈默"的躯壳里，蜷缩着个五岁孩童的灵魂。

"看清楚了吗？"人偶的嘴巴一开一合，哼唱着走调的童谣，"谁才是……替身？"

旧仓库的铁门在背后重重关闭。

柳七把苏青绑在香案上，案头摆着七盏油灯——每盏灯芯都裹着截骨头。他抚摸着骨刀上的"九章"刻痕："你爷爷的腿骨真是上等香引。"

陈默的军工铲劈过去时，柳七不躲不闪。刀锋穿透身体却像划过水面，只在空气中激起霉丝涟漪。

"沈先生的分身怎么会怕凡铁？"柳七的伤口里钻出黑色菌丝，"倒是你……"

他突然拽过陈默的手按在香案上。油灯里的骨渣突然暴起，刺入陈默指尖，吸饱血后凝成七根迷你红香。

"瞧，守香人的骨头认主。"

苏青的右眼突然睁开。

完全香灰化的眼球里，沈三爷的虚影正在冷笑："用钉钥换这丫头，很公平。"

陈默的替身偶爬上香案，长大的手指按在苏青心口。令人毛骨悚然的童谣从它口中飘出：

"锁魂钉，心头钥，七根香灰换承诺……"

随着歌词，昏迷的苏青突然坐起，机械地解开衣扣——她心口皮肤下浮现出铜锁纹路，锁眼形状与陈默的星疤完全一致。

"这才是真正的'钥'。"沈三爷的声音带着得逞的快意，"你爷爷八十年前就种在她血脉里了。"

仓库角落的旧收音机突然自启。

杂音中传来爷爷的嘶吼："阿默！香炉要冷透了！"几乎同时，陈默胸前的星疤迸发金光，七枚锁魂钉虚影浮现在空中。

柳七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你竟然……"

替身偶突然扑向苏青，长大的身体将她完全包裹。霉丝与金光在接触点激烈交锋，炸开的气浪掀翻了香案。陈默趁机掷出军工铲，铲刃精准劈在柳七持刀的手腕上——

骨刀坠地的瞬间，整座仓库的霉丝发出濒死尖叫。

晨光穿透铁窗时，陈默抱着苏青冲出火场。

她的心口铜锁纹己经消失，但右眼彻底变成了香炉形状。替身偶缩回巴掌大小，腹部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微型心脏。

陈默的手机收到段视频：柳七站在燃烧的仓库里，正将骨刀插入自己眼眶。鲜血喷在镜头上之前，他的嘴型清晰可辨：

"沈先生……宴席备好了……"

远处港口的雾气中，七艘无人舢板正自动摆成北斗七星阵。每艘船上都放着颗包糖纸的乳牙，在晨光下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