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疆蛊神

劫灵剑裹着西漠崩解的混沌气息撕裂虚空时，吴通嗅到了南疆特有的腐叶腥气。

剑锋碾碎空间屏障的刹那，七十二魔神虚影竟发出贪婪嘶吼——千里瘴雾深处，百万蛊虫振翅声如雷暴。

"倒是比西漠热闹些。"吴通踏碎最后一块空间碎片，饕餮刺青二十西只复眼同时盯住某处虚空。

劫灵剑突然倒旋劈斩，将隐匿在毒瘴中的百丈蛊王劈成两半。

幽绿血液还未溅落，剑脊魔神己扑上去撕咬虫尸。

南疆地脉突然震颤，九座青铜祭坛破土而出。

每座祭坛都盘踞着房屋大小的七彩蛛母，蛛丝缠绕的祭坛中央，缓缓站起个身披虫甲的老者："魔头，西漠的血腥味隔着界壁都能闻到。"

吴通踩碎脚下挣扎的蛊虫残肢，剑尖挑起半截蜈蚣精："五毒教的老蜈蚣？本座记得七百年前在中州，你连本座一剑都接不住。"

"放肆！"老者虫甲炸开万千复眼，蛛母同时喷出蚀魂毒丝，"今日本教主以十万大山为蛊盅，定要将你炼成..."

话未说完，劫灵剑己贯穿最近那座祭坛。

七彩蛛母哀嚎着被魔神分食，吴通踩着崩裂的青铜残片狞笑："炼成本座？三百年前药王谷那帮蠢货也说过这话——你猜他们现在在哪？"

剑锋突然爆出猩红血雾，血雾中浮现万千扭曲人脸。

五毒教主瞳孔骤缩，那些人脸赫然是当年中州论道的各派长老！

"墨蜈！"瘴雾深处传来清越女声，百花瘴气凝成曼妙身影，"与他废话作甚？启动万蛊弑神阵！"

九座祭坛同时亮起幽绿符文，地脉深处爬出无数生着人面的蛊虫。

吴通却仰头深吸毒瘴，饕餮图腾竟将剧毒尽数吞噬："百花派的骚狐狸还没死绝？当年本座把你师父炼成花肥时，她元婴哭得可比你这阵法热闹。"

"你！"百花仙子周身花瓣炸成利刃，却被突然显现的魔神虚影捏碎。

吴通瞬移到她面前，指尖划过她脖颈："别急，待本座拆了这虫窝，定用你神魂浇灌劫灵剑上的曼陀罗纹。"

地脉传来洪荒凶兽般的怒吼，十万大山竟开始蠕动。

五毒教主咬破舌尖，虫甲缝隙渗出漆黑血液："以我教十万蛊奴为引，请蛊神降世！"

被斩碎的祭坛突然重组，化作九头千足蜈蚣。

每节虫躯都镶嵌着修士头颅，天灵盖爬满蛊虫。

吴通却抚掌大笑："这才像样！"劫灵剑兴奋震颤，剑脊魔神竟开始互相吞噬。

百花仙子趁机捏碎本命花种，千里瘴雾瞬间开满噬魂花："魔头！此花以三千童男精血浇灌，任你混沌之体也..."

"无知！"吴通突然扯开衣襟，胸口饕餮刺青裂开血盆大口。

噬魂花海竟被生生扯成血线吸入其中，百花仙子七窍同时飙血："不可能！这是上古巫神...啊！"

劫灵剑贯穿她丹田的刹那，十万大山终于完成蜕变。

山体剥落露出青铜色的虫甲，地脉岩浆竟是沸腾的蛊毒——整片南疆，赫然是头沉睡万年的洪荒蛊虫！

五毒教主与剩余七位祭坛长老同时肉身崩解，神魂注入蛊虫复眼："请蛊神进食！"

洪荒蛊虫百万复眼睁开，每只眼球都映出吴通身影。

劫灵剑却发出愉悦剑鸣，七十二魔神虚影突然融合成三头六臂的混沌法相："小蜈蚣，可知本座为何不提前出手打断你的复苏，反而留你到最后？"

魔神法相抬手撕开虚空，拽出条生满倒刺的猩红锁链。

锁链尽头拴着西漠妖祖的头颅，此刻竟被当作流星锤砸向蛊神："因你这种虫豸最适合...喂剑！"

蛊神毒钳夹碎妖祖头颅的瞬间，劫灵剑己刺入其口器。

吴通双手结印，十万大山突然燃起混沌火："本座屠尽东海龙族时，偶然得到了祖龙的逆鳞——你猜它现在何处？"

南疆苍穹突然碎裂，暴雨倾盆而下。

雨滴却是滚烫龙血，浇在蛊神甲壳上腐蚀出万千孔洞。

五毒教主神魂在虫首尖叫："你竟把祖龙逆鳞炼成...啊！"

混沌火中升起万丈龙影，却是白骨森森的尸龙。

吴通踏着龙颅跃至蛊神背部，劫灵剑狠狠刺入虫甲缝隙："死吧！"

剑身迸发的龙息混着混沌火，将蛊神烧得疯狂翻滚。

百花仙子残魂试图遁走，却被尸龙爪捏成魂晶："骚蹄子别想跑，先等本座拆了这虫壳，再用你神魂喂养剑灵。"

南疆地脉开始崩塌，无数寨民化作血雾融入劫灵剑。

五毒教主操纵蛊神喷出本命毒丹，却被吴通徒手抓住："这等好东西，给老朋友们尝尝如何？"

魔神法相突然分裂成七十二道血影，每道血影都裹着毒丹碎片扑向蛊神伤口。

五毒教主终于崩溃："东海、北原、西漠、南疆，吴疯子！你根本就不是在证道...你是在灭世！"

"有什么区别吗？"吴通剑锋搅碎蛊神脑髓，踩着崩解的山体跃上九霄，"本座很多年前就说过，要杀尽这方天地！"

劫灵剑吸收整个南疆灵气后，剑脊浮现出蛊神虚影。

吴通反手将剑刺入自己的混沌之心，混沌光柱贯穿九重天："看好了，只有经历过毁天灭地之难的蛊虫，才有可能诞生出真正的...蛊帝！”

轰！！！

十万大山轰然炸裂，亿万蛊虫在混沌火中灰飞烟灭。

五毒教主最后的神魂被魔神分食前，听到吴通对着崩塌的天地轻笑："下一个该轮到...中州那些伪君子了。"

天柱山巅的云海突然凝固成琉璃状，吴通踏着劫灵剑穿透九重罡风层时，七十二魔神虚影正在啃食最后一片南疆的瘴气。

剑锋触及山巅青石的刹那，方圆千里的灵气突然坍缩成旋涡——盘坐在补天石上的灰袍道人睁开双眼，瞳孔里流转着星河流转的轨迹。

"八千年过去了，太虚门的老棺材瓤子还没坐化？"吴通踩着崩裂的虚空裂缝，胸口的饕餮刺青正在吞噬溢散的星辰之力。

劫灵剑发出饥渴的震颤，剑脊上的蛊神虚影却突然蜷缩成团。

太虚子拂尘轻扫，凝固的云海顿时化作亿万道篆文："八百年前贫道亲手封印的饕餮残魂，倒是被你养得愈发了。"

篆文流转间形成周天星斗大阵，其中最大最亮的那颗星辰上映出吴通三百年前血腥屠戮东海龙族全族的场景。

吴通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脏位置跳动的混沌之心。

那些血腥画面竟被吸入混沌心，炼化成暗红血雾："老东西的窥天镜碎得不够彻底啊，竟还留着本座屠龙时的影像做念想？"

"非也。"太虚子并指划开虚空，拽出条生满铜锈的锁链，"此乃东海老龙王的本命法宝，听闻吴道友最爱收集仇敌遗物。"

锁链碰撞声引动九霄雷劫，却在他掌心化作温顺的小蛇。

劫灵剑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七十二魔神虚影竟开始互相啃食。

吴通屈指弹碎三道袭来的天雷，踩着崩解的空间碎片逼近："本座杀他时，那老泥鳅哭着说太虚门承诺庇佑龙族——结果太虚门的承诺比妓子的守宫砂还浅淡啊！"

太虚子身下的补天石突然渗出清泉，泉水倒映出东海龙宫废墟："贫道当年助他炼成锁龙链时就说得很清楚——此宝能锁得住蛟龙，却锁不住因果。"

泉水突然凝成冰晶，冰晶里封存着三百具龙族骸骨。

吴通胸膛的饕餮猛然张开獠牙，混沌气息将冰晶腐蚀成黑雾："好个锁不住因果！得罪了我便是龙族绝种的死因，那老东西你可知，本座屠尽龙族那夜，你的好徒孙正搂着龙女在珊瑚丛里快活？"

黑雾中浮现出太虚门弟子与龙女交媾的画面，龙女眼角挂着血泪，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海龙族的灭亡，就连她自己也最终被杀人灭口。

"阴阳交泰亦是天道。"太虚子轻点水面，画面突然变成那弟子被心魔反噬的场景，"就像吴道友此刻吞噬的西域亿万万生灵的怨气，看似助长修为，实则..."

他突然对着吴通心口吹气，混沌心竟浮现出无数冤魂啃食元神的虚影。

劫灵剑悍然劈开水面，魔神虚影将无数冤魂撕成碎片："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吴通突然盘膝坐在补天石对面，扯出自己半截脊椎掷入云海，"本座倒要看看，你这太虚门的伪君子能装到几时！"

脊椎骨在云海中化作擎天巨柱，表面浮现三百六十五种酷刑场景。

太虚子拂尘扫过，巨柱顿时开满清心白莲："吴道友的杀生道，终究落了下乘。"

莲花绽放时，每片花瓣都映出某个被吴通屠戮者转世后的安详画面。

"下乘？"吴通突然捏碎自己左眼，混沌之血溅在补天石上，"在你太虚门掌控下的天道是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道？更何况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我幼年时父母同村全都被龙族所食，你的白莲可曾绽放？"

血液在石面勾勒出少年吴通眼睁睁看着父母与整个村子都被一条妖龙吞噬的场景，远处的虚空中站着太虚子的身影。

太虚子身周突然浮现八十一盏青铜灯，火光中传出数万人的诵经声："因果循环有定数，贫道己将那妖龙炼成了法器。"

灯芯爆燃时，火光里浮现太虚子亲手将那条妖龙炼成灯油的画面。

劫灵剑突然兴奋地颤鸣，虚空中浮现出那条妖龙扭曲的面容："老东西果然比本座还狠！"

吴通双手结印，天柱山巅突然降下血雨，"可惜你这慈悲相，连心魔劫都骗不过！"

血雨中浮现太虚子渡劫时的场景：第九重雷劫劈下时，他竟将身旁护法的弟子推去挡劫。

太虚子轻叹一声，袖中飞出本命法宝太极图："天地不仁，万物刍狗。"

太极图裹住血雨，阴阳鱼眼处分别浮现吴通与他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好个万物刍狗！"吴通突然撕裂胸口，混沌心跳动着撞向太极图，"那便看看你这刍狗能否吞下本座的饕餮道！"

混沌心爆发的混沌气息与太极图相撞，天柱山竟从中间裂开万丈沟壑。

太虚子白发突然暴涨，发丝间流淌着银河星沙："吴道友可知，为何历来少有魔道的飞升者？"

星沙凝结成周天星辰大阵，阵眼处浮现出十二具魔道渡劫期巅峰的尸体，每具尸体都被不同道法封印。

劫灵剑兴奋地斩碎三具尸体封印，魔神虚影疯狂啃食逸散的魔气："因为他们居然蠢到与你这伪君子论道！"

吴通突然抓住一缕星沙塞进口中，眼中迸发出洪荒凶兽般的杀意，"本座的道，从来只在剑锋之上！"

太虚子眉心突然裂开第三只眼，眸中射出洞穿九幽的太虚神光："剑道亦是天道。"

神光扫过之处，劫灵剑竟浮现出万千裂纹，剑脊魔神哀嚎着缩回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