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香港的蓝色疫苗》

1997年6月30日，香港半岛酒店。

阮甜盯着电视里的中英交接仪式首播，手心全是汗。她身上穿着安娜准备的香奈儿套装，腰间别着机械虫变的微型探测器——这玩意正对着酒店走廊尽头的套房疯狂闪烁。

"昌荣集团今晚的酒会，"安娜对着镜子调整假发，"所有宾客都要接种新型流感疫苗。"她敲了敲梳妆台，暗格弹开，露出三支装着褐色液体的安瓿瓶，"我爷爷留下的红茶菌母种，能中和时空粒子。"

阮甜摸了摸左手的金属小指。三天前穿过时空裂缝时，这东西突然长成了完整的手指，现在正随着探测器节奏发烫。她看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烟花己经亮起，而顾野自从去追查疫苗仓库就再没消息。

"走。"安娜突然抓起手包，"他们开始接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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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水晶灯刺得人眼睛发痛。阮甜捏着高脚杯，看着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疫苗车穿梭在宾客间。针剂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色——和2023年顾远征往疫苗里注射的东西一模一样。

"陈小姐。"穿西装的男人拦住安娜，"董事长说您必须第一个接种。"他撩起袖口，手腕内侧有个蛇形纹身。

阮甜突然想起周建军手背上会发光的电路板。她假装摔倒，香槟全泼在男人裤子上。趁对方弯腰擦拭时，机械小指"咔"地弹出根探针，在疫苗车底部粘了个纽扣大的装置——秦峰给的干扰器。

"抱歉。"她扶住男人的胳膊，指腹触到纹身的瞬间，探测器震动起来。这不是普通纹身，是皮下植入的微型通讯器。

宴会厅灯光突然暗下，大屏幕开始播放昌荣集团的宣传片。画面切换到生物实验室时，阮甜浑身血液都冻住了——镜头角落里，戴白手套的手正在操作台前调配药剂，手套边缘露出烧伤疤痕。

"感谢各位来宾。"音响里传出顾远征的声音，"这款疫苗将开创人类新纪元..."

天花板的消防喷头突然爆裂，但不是水——褐色的菌雾倾泻而下！宾客们尖叫西散，阮甜看到安娜站在电闸旁，手里攥着空了的菌种瓶。

"跑！"安娜拽着她冲向安全通道，"顾野在仓库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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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仓库冷得像停尸房。阮甜哈出的白气里飘着蓝色光点，那是从破裂的疫苗瓶里逸出的时空粒子。顾野站在成堆的蓝色药剂前，左臂完全变成了机械体，正连接在中央控制台上。

"他在改写时空坐标。"顾野的声音带着电子音效，"1997年7月1日零时..."

阮甜突然明白了。香港回归的那一刻，上百万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这座城市。如果时空病毒同时爆发...

"要毁了这些疫苗！"她抓起消防斧。

"不行！"顾野的机械臂突然伸长拦住她，"强行破坏会导致粒子扩散。"他调出全息投影，显示着维多利亚港的三维地图，"需要把母舰引到海上。"

投影突然扭曲，浮现出顾远征的脸："乖孙，你以为赢定了？"画面切换到太空视角，某艘巨型飞船正停泊在地球轨道，"真正的锚点在这里——2023年7月1日，香港。"

阮甜的金属小指突然自主活动起来，"咔嗒"接入了控制台。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2023年的自己倒在血泊中、顾远征往疫苗注入蓝光、1971年的航天器坠毁...最后定格在一行闪烁的代码上：

Primary Anchor: RUAN TIan

"我才是...主锚点？"

顾野的机械臂突然抱紧她："不是你是你。是所有时间线上的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我是时空管理局的修复程序，代号...顾野。"

仓库大门轰然洞开，顾远征站在炫目的蓝光里，白手套己经摘下，露出完全机械化的双手："游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