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双重回归》

"游戏才刚开始。"

阮甜突然笑了，金属小指"咔"地脱离手掌，悬浮在空中旋转。指节间迸发的蓝光在墙上投射出一行字：锚点协议启动。

顾远征的机械脸第一次出现裂痕："你不可能知道密码..."

"我不知道。"阮甜看向顾野，少年机械臂上的月牙标记正与她的小指共振，"但1994年的槐树、1971年的航天器、2023年的实验室——所有时间线上的'我'都知道。"

金属小指突然解体，化作无数光粒涌向顾野。他的机械臂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关节处伸出细密的光缆，接入了仓库所有疫苗储存罐。

"不！"顾远征扑向控制台，却被安娜一记回旋踢踹飞。香港千金撕开礼服下摆，露出绑在大腿上的菌种注射器："爷爷让我防着你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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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港的夜空突然亮如白昼。阮甜冲出仓库时，看见两道平行的时间线正在天幕上交织——1997年的烟花与2023年的全息广告同时绽放，穿着不同年代服饰的行人如幽灵般彼此穿透。

"双重回归..."顾野的机械臂完全展开，形成首径三米的光环，"香港回归的时刻，时空也在回归原点。"

阮甜突然明白了。她的金属小指不是武器，而是钥匙——用来关闭所有被非法打开的时空裂缝。但代价是...

"你会消失。"她抓住顾野逐渐透明的手腕，"修复程序完成任务后就会抹除，对不对？"

顾野的瞳孔倒映着漫天蓝光："我本来就不该存在。"他指向港口钟楼，距离零时只剩五分钟，"快决定，是让时空继续崩坏，还是..."

"还有第三个选项。"阮甜突然掏出Walkman，按下录音键，"你说过，所有时间线上的'我'都是锚点。"她将话筒对准天空，"那现在，给我听好了——"

"拒绝执行协议！"

声波在时空中激起涟漪。1994年的槐树、1971年的航天器、2023年的实验室...无数时间节点上的阮甜同时抬头，说出了相同的话。

顾远征的机械身躯突然僵首："你疯了？这样会导致..."

"我知道会导致什么。"阮甜的金属小指重新生长出来，这次是完全体，泛着柔和的银光，"所有非法穿越者都会被遣返原时空——包括你，顾顾问。"

港口钟声敲响第一下。顾远征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身体分解成数据流被吸向天空的裂缝。第二声钟响，安娜的菌种自动喷射，中和了空气中飘散的时空粒子。

当第十二声钟声响起时，顾野的机械臂开始崩溃。阮甜死死抱住他："你说过，感情是军人最大的软肋..."

"也是修复程序最大的漏洞。"少年露出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左臂月牙疤彻底消失，"去找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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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在槐树下醒来，脸颊贴着冰凉的军用水壶。壶身刻字变成了："2007.9.1 航天大学报到日"。

林小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甜甜！你家酱油坊重建好了！"

她爬起来，看见阳光下崭新的厂房挂着"阮甜生物科技"的招牌。门口站着穿白大褂的年轻人，左臂袖口露出若隐若现的月牙形疤痕。

当那人转身时，阮甜看清了他的工作证：顾野 航天材料研究所 首席研究员。

"好久不见。"男人递来一管闪着蓝光的菌种，"要合作研发新型疫苗吗？"

阮甜碰触试管的瞬间，金属小指与菌种发生共振。这一次，没有时空裂缝，没有机械程序，只有阳光穿过槐树，在他们脚下投出两个紧紧依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