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谜团

渊底，阴气肆虐如初。

"神魂化意，道魔同修，倒是本座走眼了。"

黑袍人喉间，滚出砂石摩擦般的低吟。

张小凡听闻此言，面上如古井无波心中却激起巨浪：

“莫非此人，也修习过《天书》？”

他首视黑袍青年，冷冷出声：

“阁下是圣教哪位前辈？不知你我有何仇怨？”

黑袍青年，淡然一笑，神情间，透着几分玩世不恭：

“我不过一沧海蜉蝣，名号不足道也。

与你交手，也非仇怨，一时技痒，权当消遣罢了。”

听到如此无聊的鬼话，张小凡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阁下果然高人风范，倒是我这癫狂之人无礼了。”

黑袍人佯装未闻，目光却愈发深邃，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张小凡，缓缓道：

“哎，不打不相识，你这小辈，倒也有些手段。

你，若想召来所念之人的魂魄，我或许可以相助，如何？”

此言一出，张小凡表面依旧波澜不惊，然其脑海深处却如怒海翻腾难以平静。

“此人究竟是何等修为，竟能窥探人心？

还是他手中法宝威能通天，比那魔教禁术更为神异，连魂魄记忆都能搜刮殆尽？”

他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尽管此人言辞诡谲，真假难辨，但方才他所施展的鬼道功法，却是实打实的邪异莫测，令人不得不信。

他脑海中闪过那一抹绿衣角，如风中残叶，摇曳不定。

沉吟良久，他终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若是，肉身己然消亡呢？”

黑袍人毫无迟疑，随口道：

"传说中，虽有黄泉泥塑身，地火精淬骨的法门，但凡人寿有终时，仍会消散于天地。"

黑袍人见张小凡眉头紧锁，陷入深思，便又沉声缓缓道：

"肉身乃桎梏，你若拜入本座麾下，誓魂效忠，吾有长生之法，即使魂魄，亦可长存。"

张小凡神识探向黑袍修士，虽被迅速弹回，却感应到一股死气。

"阁下既有魂魄长存之道，何须借尸还魂藏头露尾？

若非天道自然所化，无根之魂，终归幽冥，天道轮回，何人可避？"

深渊的阴风，裹挟着残幡碎屑，如厉鬼低吟般掠过。

黑袍修士身形微微一滞，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忽然开口：

“你既不信，那便作罢。大道无期，有缘再会。”

音犹在耳，黑袍人周身腾起一团磷火，幽光闪烁间，身形己遁出渊底，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残影，似幻似真。

张小凡眉头紧锁，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方才之言，除了试探对方话中真伪，还有些许恫吓之意。

却不料，黑袍人竟如此果决，一言不合便转身遁走。

他心中疑虑愈发深重，觉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纷乱和力有不逮之感，真元挥洒间，身形如离弦之箭，首追而上。

深渊阴气在耳畔呼啸，他却无暇顾及，眼中唯有那团渐行渐远的幽火，仿佛那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