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晶爆童工

天元城地下三百米的「烈阳矿洞」里，十六盏灵晶灯在石壁上投出昏黄光斑。十二岁的苏小璃趴在潮湿的岩面上，指尖划过拳头大小的矿石，瞳孔突然泛起细碎的蓝光 —— 这是她能看穿灵晶纯度的特殊能力「晶瞳」。

"小璃，又在偷懒！" 监工的皮鞭抽在她脚边，留下一道焦黑痕迹，"今天筛不出十块中品灵晶，就别想吃饭！"

苏小璃赶紧低头，指甲抠进矿石裂缝。自从父母被焚天会以 "勾结地渊族" 罪名处决后，她就被卖到矿洞当童工。三个月来，她发现自己能仅凭肉眼看见矿石内部的灵晶脉络，那些泛着蓝光的纹路，和记忆中母亲梳妆匣里的地渊族饰品一模一样。

矿洞深处突然传来闷响，像是大地在呻吟。苏小璃的晶瞳突然刺痛，看见头顶的岩土层中，无数灵晶脉络正在崩裂。她想起三天前老矿工说的话："最近地脉波动异常，怕是要塌方..."

"快跑！顶板要塌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整座矿洞开始颤抖。苏小璃被气浪掀翻在地，抬头看见首径三米的岩块正砸向自己，晶瞳中清晰映出岩块里混杂的灵晶碎片 —— 那是能量紊乱的征兆。

本能驱使她抓起腰间的灵晶碎袋，这是她偷偷收集三个月的次品灵晶。当岩块距离头顶只剩半米时，她突然将碎晶按在胸前，蓝光从瞳孔蔓延至全身："碎吧！"

刺目的蓝光中，所有灵晶碎片同时爆燃。苏小璃感觉有无数细小的锤子在敲打经脉，那些被监工用皮鞭抽打的伤口突然发烫，体内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下一刻，砸落的岩块在她上方两米处轰然炸裂，晶砂如暴雨般落下，却没有一片伤到她。

"怪物！" 监工连滚带爬地后退，脉纹玉在颤抖的手中失去光芒，"你用了地渊族的妖术！"

苏小璃喘息着站起来，发现自己的指甲变成了半透明的晶色，指尖还萦绕着未散尽的蓝光。她想起母亲临刑前塞给她的银铃，此刻正在胸口发烫，铃身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岩纹 —— 那是地渊族「记忆晶簇」的标志。

矿洞深处传来更多崩塌声，支撑木在高温中发出爆裂声。苏小璃突然听见岩缝里传来微弱的哭声，一个五岁左右的童工被埋在碎石堆里，胸前的灵晶吊坠正在熄灭。

"坚持住！" 苏小璃扑过去，晶瞳看见孩子腿上的灵晶碎片正划破血管。她咬牙扯下自己的袖口，突然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菱形的晶纹 —— 和三天前在矿洞墙壁看见的岩灵族图腾一模一样。

当她的手触碰到孩子胸前的吊坠时，晶纹突然发出强光。碎石堆里的灵晶碎片自动凝聚成刀片状，精准地切开压在孩子身上的岩块。苏小璃感觉经脉被灼痛，却听见脑海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晶构 chemy，初阶觉醒......」

"小心！" 一道身影突然撞开她，漫天碎石中，一个青衫少年张开双臂护住孩子。苏小璃看见他掌心贴着岩纹贴纸 —— 那是地火集市黑市上用来掩盖脉轮波动的东西。

"你也是双脉者？" 少年转身，眼中闪过惊喜，"晶核共鸣体质，还是罕见的灵晶亲和型......"

话音未落，头顶的岩土层再次崩裂。少年突然抓住苏小璃的手，按在岩壁上："集中精神，感应灵晶脉络！" 苏小璃本能地运转体内游走的蓝光，竟看见整面岩壁的灵晶分布如血脉般清晰。

"三点钟方向，埋着中品火灵晶！" 她下意识喊出，少年指尖闪过金蓝双色光芒，双脉压制力顺着灵晶脉络扩散。崩落的岩块在接触灵晶的瞬间悬浮空中，形成临时的庇护所。

"我叫林玄。" 少年扯下腰间的水囊递给她，苏小璃注意到他的玉佩残片上刻着半枚灵晶树图案，"你刚才用的是晶爆术，对吧？地渊族《晶瞳天工决》的入门技法。"

苏小璃猛地后退，撞在潮湿的岩壁上。这个人类少年不仅认出她的能力，还叫出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功法名称。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同时有人类脉轮的温热和地渊族岩核的清凉，就像母亲曾说过的「双脉者」。

"别害怕。" 林玄摊开掌心，金蓝双色光芒中浮现出镜岩部落的岩纹，"我来自灵渊阁，专门招收像你这样的双脉者。刚才你激发晶爆术时，岩核与脉轮产生了完美共鸣，这是《灵岩决》最理想的适配体质。"

矿洞外突然传来镇星城卫的呼喝，监工的哭号混着脉纹玉的红光传来："就在里面！那个女孩会妖术！"

林玄突然抓住苏小璃的手腕，将她推向岩壁上的裂缝："跟紧我，别松开手。" 他的掌心传来稳定的能量，苏小璃感觉自己的晶核波动被悄悄掩盖，就像躲进了一层温暖的晶壳。

裂缝尽头是条狭窄的密道，墙壁上每隔十米就嵌着一块听音岩。林玄突然停步，指尖抚过岩面上的爪痕："是砾砂族的迁徙路线，看来老矿主说的没错，地表矿洞确实连通着地渊族密道。"

苏小璃看着他腰间的玉佩残片，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如果遇到戴双脉玉佩的人，就跟他走......」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铃，晶簇光芒与林玄的玉佩产生共鸣，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 父亲被焚天会带走时，衣摆上也有同样的灵晶树刺绣。

"他们来了！" 镇星城卫的火把照亮密道，为首的队长举起裂魂晶刀，"双脉杂种，束手就擒！"

林玄突然转身，双脉之力在掌心凝聚成晶盾。苏小璃看见他左臂的岩纹正在蔓延，想起刚才使用晶爆术时，自己的指甲也出现过类似变化。不知为何，这个发现让她不再害怕，反而将剩余的灵晶碎袋塞进掌心。

"苏小璃，看着我的眼睛。" 林玄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用晶瞳解析他们的脉纹玉，告诉我最弱的灵晶节点在哪里。"

蓝光再次从苏小璃眼中爆发，她 "看" 见队长手腕的脉纹玉上，有处米粒大小的裂纹 —— 那是长期吸收杂质灵晶留下的瑕疵。"在左手无名指！" 她大喊一声，林玄的晶刃几乎同时刺中那个位置。

脉纹玉的碎裂声中，镇星城卫的攻势突然停滞。林玄趁机拉住苏小璃狂奔，密道尽头的岩缝里，老矿主的听音岩棋盘正在闪烁 —— 那是安全的信号。

当他们跌出密道，看见地火集市的霓虹时，苏小璃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己被灵晶碎片划破，鲜血滴在林玄的玉佩上，竟让残缺的灵晶树图案逐渐完整。远处传来老矿主的咳嗽声，却被林玄突然的轻笑打断：

"恭喜你，苏小璃。你刚才在矿洞完成了《灵岩决》的淬体境入门，现在你不仅是人类，也是地渊族灵晶的共生者。" 他指向集市深处若隐若现的岩纹建筑，"而那里，将是你不再被歧视的家 —— 灵渊阁。"

苏小璃望着他眼中倒映的灵晶灯火，突然想起母亲曾在睡前哼过的地渊族歌谣。此刻银铃不再发烫，反而像找到了归属，轻轻摇晃着，将她带向那个从未敢想象的未来 —— 一个不再需要躲在矿洞阴影里，而是能堂堂正正使用晶爆术的未来。

矿洞深处，崩塌的岩块下，那枚曾被苏小璃握碎的灵晶残片正在自我修复，表面逐渐浮现出岩灵族的锻造纹路。没有人知道，这个晶爆童工的掌心，此刻正握着两族共生的又一把钥匙，而她的晶瞳，即将看穿更多被深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