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剑影如霜，试探与交锋

试炼前夜，楚阿满蹲在剑影谷外的青石板上，指尖沾着朱砂在地面画最后一道符纹。

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领口，她打了个寒颤，却仍盯着石面上流转的金红纹路——这是她翻遍外门典籍，又结合前世记忆里的零散术法，才琢磨出的五行聚灵阵。

"为何选在谷口？"

突然响起的女声惊得她手腕一抖，朱砂点在符阵中央，倒像是刻意点缀的火灵纹。

她抬头，见解荷华抱臂立在五步外，月白裙角被风掀起，眉峰挑得老高。

楚阿满抹了把额角的汗，笑着将符笔收进袖中："解师姐深夜查岗？"

"谁查你。"解荷华踢开脚边一颗石子，石子弹在符阵边缘，竟激起一圈青色涟漪，"我那弟弟向来厌人打扰，你若在谷里闹腾，他的剑怕是要先捅穿你。"

楚阿满垂眸盯着符阵，指尖轻轻抚过木属性的藤蔓纹："我要的从来不是打扰。"

解荷华忽然笑了，月光落进她眼底，像碎了一把星子："你和那些巴着他的姑娘不同。"她转身要走，又停步回头，"明日试炼，剑影谷的幻境专克执念。

你...最好别想着从他那儿讨什么好处。"

脚步声渐远，楚阿满望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这才低头继续补画符阵。

她知道解荷华没说透的话——剑影谷的幻境会放大人心底最渴望的东西，从前有弟子为了见心上人一面，在幻境里困了七日，醒时道心都碎了。

可她楚阿满的执念从来不是解兰深，而是...

她指尖重重按在符阵中央的朱砂点上，血色晕开，混着五行灵气凝成细小的漩涡。

她要的是让所有人看清，这具被原书标为"恶毒庶女"的躯壳里，藏着怎样的逆天改命的魂。

次日清晨，晨钟撞破雾霭时，楚阿满站在剑影谷入口，望着眼前突然浮现的青雾。

其他弟子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怎么回事？

不是说试炼是闯剑冢吗？"

"这是剑影谷的幻阵。"执法长老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破阵者得进谷，困阵者算淘汰。"

楚阿满眯眼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的楼阁，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松香——这是木属性幻境的征兆。

她想起昨夜解荷华的提醒，忽然笑了。

原书里楚德音破这幻阵用的是火灵根硬冲，可她五行皆备，何必硬来？

她抬起手，指尖金芒微闪。

金克木，金灵根在掌心凝成细针，轻轻刺入雾中。

青雾果然翻涌起来，露出一角石墙，石墙上爬满的紫藤突然活了，藤蔓如蛇般缠向她的脚踝。

"木属性幻境会具象化执念。"楚阿满喃喃着，水灵根在脚下凝成冰刃，"我的执念...是走出这方天地。"冰刃破冰藤的瞬间，她又催动火灵根，红莲在掌心绽放，藤蔓遇火即燃，腾起的烟雾里，幻境终于露出破绽——左侧三步外的空气微微扭曲，那是阵眼所在。

"找到了。"她低喝一声，土灵根在掌心凝成重锤，朝着扭曲处砸去。

石屑纷飞间，青雾轰然散去，她站在谷口，看着远处山壁上"剑影谷"三个大字，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

"楚师妹好手段！"

"我在幻境里看到了师父的剑，怎么都追不上..."

楚阿满回头，见其他弟子或踉跄着爬出雾团，或瘫坐在地喘气，唯有最前排的叶问舟脸色铁青，指尖捏着的剑穗被他扯得变形。

高台上，解兰深倚着汉白玉栏杆，问心剑横在膝头。

他望着谷口那抹素色身影，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睫毛轻颤——方才她破阵时，金、水、火、土西灵根依次流转，偏木灵根始终隐而不发。

这不是巧合，是...

"师尊，她不过是运气好。"叶问舟不知何时上了高台，拳头捏得咔咔响，"我去会会她！"

解兰深还未答话，叶问舟己纵身跃下。

他的剑风术裹着寒气劈来，楚阿满只觉肩头一沉，忙用木灵根在身周凝成藤盾。

藤盾刚成型便被剑风削碎，她旋身避开，足尖点地时土灵根涌动，整个人如沉沙般陷进地里半尺，再抬头时己在叶问舟身侧。

"五行遁影？"有人惊呼。

楚阿满指尖火灵根跃动，一点火星落在叶问舟的衣袖上。

蓝焰腾起的瞬间，他狼狈地翻滚着拍打火苗，发冠歪斜，脸上沾了草屑，哪里还有半分内门弟子的傲气。

"够了。"

清冷的声音如寒潭落玉，楚阿满抬头，见解兰深负手立在谷口，问心剑的剑穗在风里荡着，"叶问舟，回剑峰面壁十日。"

叶问舟涨红了脸，却不敢反驳，只狠狠瞪了楚阿满一眼，捂着火辣辣的胳膊跑了。

解兰深的目光落在楚阿满身上，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你方才用的五行遁影，还有破阵时的灵根调度，天剑宗典籍里没有这种法门。"

楚阿满垂眸行礼，发顶的木簪微微晃动："弟子愚钝，见宗门术法多单属性专精，便想着五行相生或许能另辟蹊径。

若有不妥，还请前辈指点。"

解兰深没有答话，转身往谷里走去。

他的背影被阳光拉得很长，楚阿满却注意到他握剑的手指微微松开——那是剑修心动时才会有的破绽。

月上中天时，楚阿满在谷外的山崖边修炼。

她盘坐在石台上，五行灵根依次流转，突然有寒芒掠过眉梢。

她惊觉抬头，正见解兰深立在对面的树梢上，月光穿过他的衣袂，像是给人镀了层银边。

"你破幻境时，木灵根藏得很好。"他的声音轻得像山风，"明日巳时，剑峰试练场。"

楚阿满刚要开口，他己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夜色里，只余下几片被剑气削落的松叶，飘飘荡荡落在她脚边。

她捡起松叶，叶面上有一道极浅的剑痕，像是某种约定的印记。

山风掀起她的裙角，远处传来晨钟的轻响——明日，该是她与那高岭剑修真正交锋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