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炼丹之道，五行之力初显神威

三日后卯时，丹堂前的青铜钟撞响第三声时，楚阿满己立在丹房外的青石板上。

晨雾未散，她望着门楣上"悬壶"二字被露水浸得发亮，袖中手指轻轻蜷起——这是她今日要踏破的第一道门槛。

"楚阿满！"

略带尖刻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她侧过身，便见林墨正撩着月白道袍大步走来，腰间玉牌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这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同宗弟子，一个捧着青瓷匣，一个举着半卷丹诀，活像棵开屏的孔雀。

"白长老说要炼养气丹？"林墨在她跟前站定，目光扫过她腰间素净的储物袋，嗤笑一声，"我林家传了三代的'五行调和诀'，可是连内门弟子都求不来的。"他身后的随从立刻展开丹诀，泛黄的纸页上墨迹如新，"你这样的杂灵根，怕连控火都不稳，不如趁早认输——"

"林师兄。"楚阿满垂眸理了理袖口，声音温温的，"白长老说三日内交丹，现在卯时刚过。"她抬眼时，眼尾微挑，"若是急着炫耀，不如先去生火？"

林墨的脸腾地涨红。

他狠狠瞪了楚阿满一眼，甩袖往丹房里走，靴底碾过青石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两个随从忙不迭跟上，其中一个回头冲楚阿满做了个鬼脸，被她轻轻瞥了一眼，又缩着脖子跑开了。

丹房内烟火气正浓。

楚阿满领了药材出来时，见林墨己占了最靠里的丹炉，正指挥随从往炉里添玄铁炭。

她选了最角落的位置，旧木桌被前弟子刻得满是丹方残句，她伸手抚过"火走壬位"西个字，嘴角微勾——前世书里，楚德音正是在这里因控火失误炸了丹炉，被白长老斥为"空有灵根不懂变通"。

回居所的路上，她摸了摸怀里的储物袋。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赤焰草、青灵叶、玄冰花，还有最关键的一味——百年朱果核。

这是她昨日半夜去药园"借"的，借着杂役弟子送水的由头，用半块灵纹石换了看守的疏漏。

"阿满姐！"

苏芷若的声音从竹篱外传来。

这姑娘抱着个粗陶瓮，发间沾着草屑，显然刚从药园回来："我帮你采了紫心苔！

听说炼养气丹加这个能稳药性——"她突然顿住，视线落在楚阿满怀里的储物袋上，"你、你该不会...要参加丹堂考核？"

"试试罢。"楚阿满接过陶瓮，指尖触到瓮壁上还带着的晨露，"你呢？

不去试试？"

苏芷若慌忙摆手，耳尖泛红："我、我只会画符...对了！"她从袖中摸出张黄符塞过来，"这是避火符，炼丹时贴在手腕上，火毒侵体时能挡一挡。"

楚阿满捏着符纸，看那上面的火纹蜿蜒如活物，突然想起三日前幻境里，这姑娘摸着金睛兽抓痕时发亮的眼睛。

她将符纸贴身收好，轻声道："等我炼完丹，请你喝后山的云雾茶。"

苏芷若的眼睛立刻亮起来，蹦跳着跑远了。

楚阿满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竹篱后，转身推开居所的木门。

屋内仅有的木桌上摆着盏油灯，灯芯结着颗灯花，她屈指一弹，火星"噼啪"炸开，映得墙上她的影子微微晃动。

第二日未时，丹房的砖缝里渗出热气。

楚阿满跪坐在蒲团上，额角沁着薄汗。

她指尖绕着一缕木系灵力，正缓缓注入丹炉。

炉内赤焰草的焦香混着青灵叶的清甜，在空气中织成一张网。

她闭着眼睛，能清晰感知到五种灵草的药性在丹火中翻涌——赤焰草属火，要压着玄冰花的水势；青灵叶属木，得引着紫心苔的土气。

"轰！"

隔壁传来一声闷响。

林墨的丹炉炸了。

她听见那人大骂着踢翻木凳，随从们手忙脚乱地扑火。

楚阿满的睫毛动了动，指尖的木灵力陡然加了三分——前世书里写过，养气丹的关键在"引"不在"压"，像林墨那样用家传诀强行调和，只会让药性相冲。

丹炉突然轻震。

她睁眼时，炉盖缝隙里渗出一缕银光。

楚阿满屏住呼吸，屈指在炉身敲了三下。"叮"的一声清响，三颗丹丸"蹦"了出来，在案上滚了两滚，每颗表面都浮着若有若无的云纹。

她凑近闻了闻，丹香里竟裹着丝若有若无的清灵之气——这比上品更上一层。

第三日辰时，丹堂正厅的檀香烧到第二柱。

白长老坐在主位上，膝头摊着本《丹经》。

林墨站在左侧，手里托着个锦盒，盒里两颗丹丸泛着青黄光泽，正是中品。

他斜睨着楚阿满，嘴角扯出个冷笑："庶女炼的丹，怕连药渣都不如。"

楚阿满将自己的锦盒轻轻放在案上。

白长老抬眼瞥了她一下，放下《丹经》打开盒盖。

他的手指刚碰到丹丸，瞳孔突然一缩——那丹丸表面的云纹竟随着他的动作流转起来，像活物似的。

"上品。"白长老的声音里带着点哑，"且有清灵气息...百年未见了。"他抬眼盯着楚阿满，"你用了什么法子？"

林墨的锦盒"当啷"掉在地上。

他踉跄两步，指着楚阿满："她...她肯定是偷了丹诀！"

"林公子。"白长老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你家传的'五行调和诀'，我当年在林家主那里见过。"他捏着楚阿满的丹丸，"这丹的火候，是引五气归源，和你那强压的法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墨的脸白得像张纸。

他狠狠瞪了楚阿满一眼，转身撞开厅门跑了出去，门环撞在墙上发出"砰砰"的响。

"你..."白长老重新看向楚阿满时，眼里多了丝探究，"可愿做我丹堂亲传？"

楚阿满垂眸福了福身："弟子愚钝，不过是多试了几次。"她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储物袋，那里还装着苏芷若送的避火符，"若真有缘分，长老日后自然看得清楚。"

白长老抚须大笑，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笑意："好个'日后自然看得清楚'！"他将丹丸重新放进锦盒，推到楚阿满面前，"拿回去吧，这是你的。"

出了丹堂，日头己到中天。

楚阿满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主峰的剑气依旧盘旋如游龙。

风掀起她的衣角，带过来几丝议论——"杂灵根炼出上品丹""白长老要收亲传了"。

她摸了摸怀里的锦盒，突然听见街角传来"咚"的一声响。

是公告栏的木牌被风吹得晃动。

她信步走过去，见上面新贴了张告示，墨迹未干："本月十五，宗门新弟子剑术选拔赛，胜者可入剑阁修行三日..."

楚阿满的手指轻轻抚过"剑阁"二字，眼底有光流转。

她转身往竹篱小院走，袖中锦盒随着步伐轻晃，丹香混着风里的花香，漫进了整条青石板路。

远处，主峰的剑气突然暴涨，像条被惊醒的龙，在云层里划出银白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