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白月光画像后的血痂

浓重的血腥气混着药草苦涩在寝殿弥漫。萧彻的手如烙铁箍着我的腕骨，指尖正死死按在那粒朱砂痣上。剧痛从腕间炸开，仿佛有烧红的钢针沿着血脉首刺心口——这具身体竟对触碰产生排异反应！

“王爷松手！”我疼得齿关打颤，“您压到穴道了...”

话音未落，萧彻突然喷出一口黑血。飞溅的血点落在杏黄帐幔上，像极了现代实验室里培养皿扩散的菌斑。前世握手术刀的本能压倒恐惧，我反手扣住他命门急喝：“春桃！取银针来！”

“妖妇安敢谋害王爷！”苏玉瑶的尖叫刺破混乱。她发狠扯住我后襟，鎏金护甲刮过颈侧，火辣辣地疼。这庶妹总能在最糟的时刻现身，如同精准投放的生化武器[[9]]。

“看清楚！”我劈手夺过春桃捧来的针囊，三寸银针闪电般刺入萧彻曲池穴，“毒血上行心脉，半刻钟内封不住巨阙穴，大罗金仙也难救！”针尾震颤间，萧彻喉间咯咯作响的抽气声骤停，灰败的脸色竟透出一丝活气。

满室死寂。苏玉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突然指向我冷笑：“姐姐何时学的岐黄之术？莫非...”她拖长的尾音裹着毒汁，“与听雪楼里那些巫蛊禁术有关？”

“闭嘴。”萧彻沙哑的声线砸在地上。他倚着床柱喘息，目光却狼一般盯在我腕间——那粒朱砂痣正泛着诡艳红光，如淬火的血钻[[9]]。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穿越后检查过这身体无数次，朱砂痣不过是寻常胎记。此刻它却在众人注视下灼灼燃烧，甚至隐隐浮现出...云雷纹？

“书房...”萧彻突然开口，“取画。”

当那幅七尺卷轴在眼前展开时，我终于明白何为凌迟。画中少女踏雪而立，月白斗篷衬得她肤光胜雪。眉似远山，眸含春水，与我镜中所见容貌足有八分相似。唯独右眼尾多了一点浅褐泪痣，像雪地落梅，平添三分我见犹怜的脆弱[[5]]。

“沈清歌。”萧彻的指尖抚过画中人眉眼，声音淬着冰，“本王的未婚妻，三年前殁于渭水。”

画轴卷到末端时，一星暗红猝然刺痛眼睛。裱绫接缝处凝着芝麻大的血痂，氧化发黑的色泽至少沉积了三年。法医的职业敏感让我浑身绷紧——这分明是高速撞击形成的喷溅型血迹！

“王爷。”我听见自己冷静到诡异的声音，“画师可在府中？妾身想请教...”

话未说完，萧彻突然暴起扼住我咽喉！他腕间杏色发带拂过颈侧，丝线暗纹竟与我怀中玉佩的云雷纹严丝合缝[[9]]。“沈知微。”他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你究竟在找什么？”

窒息感淹没神智前，我拼尽力气抓住画轴背面。裱纸在撕扯中破裂，露出夹层里半片烧焦的纸——残存的墨迹勾勒出古怪图形，正是前世夺走我性命的车祸现场，沥青路面上那个未完工的符咒！

“报——！”侍卫的急吼打破死局，“沈清歌小姐的棺椁...被盗了！”

萧彻的手猛然一颤。趁他分神刹那，我攥着那片残纸撞向多宝阁。琉璃盏碎裂声中，苏玉瑶的娇笑如毒蛇游进耳膜：“姐姐慌什么？正主回来了，替身也该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