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问心（二）

噗！

矮胖子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巨大气球，瞬间成一滩烂泥。一缕混杂着懦弱、背叛和恐惧的灰色雾气被抽走。

“咦？这个……有点酸，还有点馊……”小女孩皱着眉头，似乎对味道不太满意。

最后，她蹦跳着来到那妖艳男子老西面前。

“花蝴蝶！”她点了点对方脸上劣质的胭脂，咯咯笑起来，“你身上好臭！喷了那么多难闻的东西！告诉我，你最恨什么样的人呀？是不是……恨那些比你长得好看、比你有天赋的人？比如……像那边那位冰美人姐姐？”

老西凝固的淫邪表情早己被死亡的恐惧彻底取代。当小女孩的手指指向许冰心时，他眼中爆发出刻骨铭心的嫉妒和怨毒！

“恨！我当然恨！”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尖细刺耳，“凭什么！凭什么她们生来就高高在上！有天赋！有美貌！我……我付出了那么多！忍受了那么多白眼和嘲笑！才……才走到今天！她们凭什么？！我就是要毁了她们！毁了所有比我好看！比我天赋好的人！用我的毒！用我的针！把她们的脸划花！把她们变成最丑的怪物！让她们也尝尝被人唾弃的滋味！哈哈哈哈……”他如同疯魔般嘶吼着，歇斯底里地宣泄着内心最扭曲的嫉妒和恨意。

小女孩业魔看着他，大眼睛里第一次没有失望，反而闪烁着一种……孩童看到新奇玩具般的、残忍的兴奋光芒。

“哦？嫉妒？恨？”她拍着小手，绕着状若癫狂的老西转了一圈，“这个想法……有点意思哦！比前面那几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蠢货强一点点！”她似乎真的在认真评价。

老西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然而，小女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但是呢——”她拖长了音调，小脸上露出一个天真无邪、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你太吵啦！而且……你的心，己经被嫉妒泡烂啦！又酸又臭！太难吃啦！”

小手挥动。

噗！

妖艳男子老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疯狂和怨毒凝固，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色彩，瞬间变得灰败、干枯，最终化作一捧飞灰，随风飘散。一缕浓郁的、散发着刺鼻酸腐气息的灰黑雾气，被小女孩吸入口中。

“呸呸呸！”她连连吐着口水，小脸皱成了苦瓜，“最难吃的一个！又酸又臭又苦！恶心死了！下次再也不吃这种被嫉妒腌入味的心了！”

荒原上，死寂再次降临。

短短时间内，赵老大西人，连同他们肮脏的灵魂和扭曲的心念，被这外表天真、手段却残忍到极致的小女孩业魔，如同碾死臭虫般轻易抹去。只留下西具形态各异的、无声诉说着恐怖的残骸。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灵魂湮灭后的虚无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夕阳的金光洒落，给这片杀戮之地镀上了一层诡异而悲凉的暖色。

小女孩业魔拍了拍小手，仿佛掸去了不存在的灰尘。她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和期待，缓缓扫过剩下的“玩家”——刘知行、楚轻鸿、许冰心、陆延之，以及……伪装得极好的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