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村医的疑点，登山杖之谜

村医叫李楠，二十多岁，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医药箱。他声称听见大巴方向有动静，便赶来查看。陈默让他给情绪激动的张萌做了简单检查，同时示意小张悄悄提取他袖口的血迹样本。

"李医生，这么晚了还在山里走动？"陈默盯着他雨靴上的泥土。

"村里有个产妇要生了，我去接生的路上，"李楠打开医药箱，里面的纱布和剪刀摆放得整整齐齐，"这雨下得太大，山路不好走，就绕到公路上来了。"

小张的眼神示意陈默，血迹样本己取好。陈默点点头，转向张萌："你确定看到的男人戴眼镜，穿灰色夹克？"

"确定！"张萌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眼镜腿上有个银色的星星装饰，夹克左胸有个破洞，像是被烟头烫的。"

陈默立刻让小李查看赵峰的照片——照片里的赵峰戴的是黑框眼镜，没有星星装饰，夹克也完好无损。而李楠刚才放在座位上的雨伞，伞柄正是银色星星图案，他脱在一旁的外套，左胸处有个明显的破洞。

"李医生，你的眼镜呢？"陈默突然问。

李楠的手猛地一颤，正在包扎张萌手指的纱布掉在地上。"我...我近视不深，下雨看不清才戴的，刚才放医药箱里了..."他低头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小张拿着血迹化验报告回来，脸色凝重："陈队，李楠袖口的血迹是刘甜甜的。而且我们在他医药箱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证物袋里是支被拆开的录音笔，芯片己被取出。

李楠突然跳起来，撞翻了旁边的座椅，向车门跑去。陈默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按在地上。李楠挣扎着，眼镜从口袋里掉出来，镜腿上果然有银色星星装饰。"不是我杀的！是她逼我的！"他嘶吼着，"甜甜知道了我的秘密，说要去告发我..."

大巴内一片哗然。陈默示意小李控制住局面，自己则押着李楠走向警车。雨还在下，但似乎小了些，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李楠缩在警车后座，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我不是故意的...甜甜说她掌握了我卖假药的证据，要在邻市的婚礼上揭发我..."

"卖假药？"陈默想起李楠的村医身份。

"我在村里卖的感冒药是过期的...甜甜来我这儿看病发现了，"李楠的声音颤抖，"她让我给她五十万封口费，不然就报警。今天在大巴上遇见她，她说最后通牒，我一时冲动..."

但陈默记得，刘甜甜的致命伤是扼颈，而李楠身材瘦小，很难单手造成那样深的勒痕。更重要的是，张萌说听到争吵时，她刚去洗手间，而李楠声称当时在接生，时间上存在矛盾。

"你到底什么时候上的大巴？"陈默拿出大巴的上车记录，上面没有李楠的名字。

李楠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这时邻市警方传来消息：赵峰在自家被抓获，他承认发恐吓短信给刘甜甜，但坚决否认杀人。"我就是想吓唬她，让她把我送她的名牌包还回来！"赵峰在电话里大喊，"我根本没上那辆大巴！"

雨幕中，又一辆警车驶来，下来的是邻市刑侦队的老熟人王队。"陈队，有新情况，"王队递来份文件，"刘甜甜的银行流水显示，她最近收到一笔巨额转账，来源是一个海外账户。还有，我们在她租住的公寓里发现了这个——"照片里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刘甜甜和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海边，男人的侧脸与前镇长李明有几分相似。

陈默盯着照片，突然想起李楠医药箱里那支被拆的录音笔。也许，刘甜甜的死，远不止卖假药和敲诈那么简单。而此刻的大巴上，张萌正抱着刘甜甜的遗像默默流泪，她手腕上戴着的手链，与刘甜甜脚踝上的脚链是同款，上面刻着"闺蜜 forever"，只是刘甜甜的那支，在混乱中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