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海外账户，陈年旧案

王队带来的海外账户流水显示，过去半年里，刘甜甜陆续收到总计五百万的汇款，汇款人信息被严格加密，只知道账户注册地在巴拿马。"我们查了收款IP，最后一次登录是在青溪镇的'夜猫子'酒吧。"王队指着地图，"就是你上次办林小丽案的那个酒吧。"

陈默立刻想起老王酒吧里那张前镇长李明的合影。他让小李调取李明的档案，发现李明有个弟弟叫李亮，十年前出国经商，之后杳无音信。而照片里海边的背景，正是巴拿马的黄金海岸。

"李亮会不会是汇款人？"王队若有所思，"他和刘甜甜又是什么关系？"

这时小张从李楠的医药箱里找到了一个加密U盘，破解后里面是份扫描文件——1998年槐树村水箱建设的财务报告，其中一笔三万元的材料费被虚报，经手人正是李明。报告旁边还有段录音，是刘甜甜的声音："李叔叔，我知道当年水箱的钱你动了手脚，现在该你付出代价了..."

真相的拼图逐渐清晰：李明当年贪污了水箱建设款，这笔钱后来被他弟弟李亮在巴拿马洗白。刘甜甜不知如何发现了这个秘密，便以此要挟李亮，获得了巨额封口费。而李楠作为村里的医生，可能无意中得知了此事，甚至参与其中，才被刘甜甜威胁。

"李楠说刘甜甜要告发他卖假药，可能是个幌子。"陈默看着U盘里的文件，"他真正怕的，是刘甜甜把水箱的秘密抖出来，牵连到自己。"

就在这时，大巴司机突然想起什么："警察同志，刚才那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下车时，我好像看见他跟一个穿雨衣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在树林边上。"

陈默和王队对视一眼，立刻带人前往树林。在李楠丢弃夹克的地方，小张发现了另一组脚印，尺码比李楠的大两号，鞋印边缘有独特的锯齿纹，像是某种专业登山鞋。他们顺着脚印走到树林深处，发现了一个被泥土掩盖的金属盒，里面装着一支录音笔和一沓现金，录音笔正是刘甜甜丢失的那支。

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刘甜甜的声音："李亮，你以为给我钱就能堵住我的嘴？当年我爸就是因为发现了李明的秘密才'意外'去世的，我不会让你们得逞..."录音突然中断，接着是挣扎声和一个男人的低吼："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声音..."王队猛地抬头，"像是邻市建材厂的老板，张海涛！"

张海涛，五十多岁，早年曾在槐树村插队，和李明是好友。他的登山鞋正是锯齿纹款式，而且据调查，他最近刚从巴拿马回来。

陈默立刻下令抓捕张海涛，同时让小李联系刘甜甜的家人。刘甜甜的父亲确实在1998年因"意外"坠崖身亡，当时他是槐树村水箱建设的监理。

当张海涛被带到审讯室时，他异常冷静，甚至还笑着给陈默递烟："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

"认识刘甜甜吗？"陈默将录音笔放在桌上。

张海涛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闪烁："有点印象，好像是哪个朋友的女儿。"

"1998年槐树村水箱建设，你也参与了吧？"王队步步紧逼，"李明贪污的钱，是不是通过你弟弟李亮洗白的？刘甜甜的父亲，是不是你杀的？"

张海涛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胡说八道！我和李明是清白的！"

但陈默注意到他右手小指上的戒指——那是枚纯金戒指，内侧刻着"亮"字，和老王酒吧里那枚"岚"字戒指款式相同。而张海涛的登山鞋鞋底，沾着与树林里相同的泥土。

审讯陷入僵局时，小张冲进来说："陈队，李楠醒了，他要见你，说有重要线索！"

回到临时医疗点，李楠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我...我撒谎了...张海涛给了我十万块，让我顶罪...他说刘甜甜知道了当年她父亲死亡的真相，必须灭口..."

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陈默站在盘山公路上，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山峦，突然明白这起命案背后，牵扯着跨越二十多年的恩怨与秘密。而那辆停在路边的红色大巴，像个沉默的见证者，记录下人性的贪婪与残忍，也等待着最终的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