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

苏雨晴的身体诡异地扭曲着，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她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不属于人类的狞笑。

"终于……找到了……"她的声音不再是自己的，而是混合着赵明的嘶哑与某种更古老、更邪恶的存在。

洛青鸾的父亲眼神一凛："尸傀寄生？"

我拼命挣扎，却仍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雨晴"一步步走向因果笔。

"赵明……"我咬牙道，"是你搞的鬼？"

"苏雨晴"咯咯笑起来，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她自愿的……为了活命，甘愿做我的容器……"

洛青鸾强撑着站起身，银手枪对准"苏雨晴"："放她出来！"

"晚了……"那东西舔了舔嘴唇，"中元节到了，阴阳路开——"

话音未落，窗外血月骤然大亮，整座城市陷入诡异的暗红色。地面开始震颤，无数苍白的手臂从地板下伸出，抓向我们的脚踝。

洛青鸾的父亲冷哼一声，抬手一挥，那些鬼手瞬间灰飞烟灭。但他没有继续出手，反而退后一步，冷眼旁观。

"父亲！"洛青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这是你的因果。"他淡淡道，"自己解决。"

"苏雨晴"突然扑向因果笔，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洛青鸾开枪射击，银光穿透她的肩膀，却只是让她踉跄了一下。

"没用的……"那东西狞笑，"这具身体还活着，你杀不死我……"

我目眦欲裂，突然发现禁锢我的力量出现了一丝松动——洛青鸾的父亲故意留了破绽！

抓住这一瞬的机会，我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因果笔上——

"以血为契，唤魂归来！"

笔尖爆发出刺目的金光，苏雨晴的身体猛地僵住，发出凄厉的尖叫。一缕黑雾从她七窍中渗出，在半空中凝聚成赵明的鬼脸。

"不——！"赵明哀嚎着被金光吞噬，魂飞魄散。

苏雨晴的身体软软倒下，我冲过去接住她。

她的瞳孔己经扩散，却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小凡……"她气若游丝，"对不起……我太害怕了……赵明说……只要听他的……就能活……"

我紧紧抱住她："别说了，坚持住！"

她颤抖着抬起手，想摸我的脸，却在半途无力垂下："其实……我一首……"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无数黑色纹路——赵明临死前启动了埋在她体内的禁制。

"小心！"洛青鸾猛地推开我。

"嘭！"

苏雨晴的身体炸成一团血雾。

血雾中，因果笔悬浮在半空，笔身裂开无数细纹。

洛青鸾的父亲终于动了，他伸手抓向笔："时候到了。"

"不行！"我扑过去想阻拦，却被他一个眼神震飞，重重撞在墙上。

洛青鸾闪身挡在我面前，银手枪对准自己的父亲："住手！"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为了一个凡人，你要对抗我？"

"他是我的因果。"洛青鸾声音颤抖却坚定，"就像母亲是你的因果一样。"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男人心脏。他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好，很好。"

他松开手，因果笔落回我掌心。

"青鸾，跟我回去。"他语气软化，"你母亲的魂魄己经归位，但她需要你的血脉之力才能复活。"

洛青鸾回头看我，眼中满是不舍。

我强撑着站起来，将因果笔递给她："去吧。"

她摇头："这支笔认你为主，离了它，你会……"

"我没事。"我勉强笑笑，"救你母亲要紧。"

她父亲突然开口："三个月后，若她母亲复活成功，我会送她回来。"

我心头一震："真的？"

"我洛寒山从不食言。"

黎明时分，血月褪去。

洛青鸾站在阳台边，晨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父亲己经先行离开，给了我们最后的告别时间。

"小凡凡。"她故作轻松地笑，"别太想我。"

我喉咙发紧："一定要回来。"

她突然凑近，在我唇上印下一个轻吻："等我。"

然后，她后退一步，身影如雾气般消散在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