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断 舍 离，中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打开了他那根叛逆的筋 ，我不好谁也别想好，第二天不顾身体的疼痛，强忍着，起床洗漱后，端起幺婶煮的糊糊，往里泡了个窝头，泡菜是一口没动。

梦中他患了癌症，疼痛让他彻夜难眠，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那种疼在他身上真实发生过，疼的他现在想起来，还能打寒颤。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的，现在他就想对自已好点，吃完一抹嘴背上书包在全家人诧异人眼神中就往外走了。

下课也不再疯玩，把这段时间，他自学下来没看明白的地方拿着去找老师，虚心请教。

校园里时不时还能听见“你看见没有就是他，他大哥为了她姐那个偷衣贼杀人了，蹲大狱了！”

“啊！真的假的！”

“真的，他大哥本来都考上大学了，录取通知书都拿到了手，但那个缺心眼儿的妈死活不让去，非得给人留下来，我爸妈还在家说，就林昌他那个妈，也不怪他奶奶天天在家骂她是个丧门星。”

“这哪是丧门星，应该是有啥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来他们家就是要把老林家干绝种的！”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啊！”

“对了，他哥咋判那么重，不是说邵艳玲他哥耍流氓吗？这不应该算过失杀人吗?”

“你知道个啥?邵家就是想弄死林繁，跟他家林荣说了，只要她不承认邵艳玲他哥耍流氓，他们家就不往外说她偷衣服的事。结果 ……”

“天呐！还有这样的事？林荣可真不是个东西！这不把他哥给坑了吗？”

“嗯！就是这样，我也听我妈说的……”

林昌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那脑子里跟放了烟花炮杖似的，双拳紧握死死盯着说话那个人走过去，对方人多也不怕他，叫嚣道“你干什么？还想打人？林昌，你敢动手吗？”

林昌阴森森的笑了一下说“我肋骨骨折，全身是伤，你要敢动我一下，我就躺下，不把你苦茶子讹下来，都算你家没有这玩意！来跟我讲讲，谁跟你说的邵家跟林荣商量互不追究责任，把杀人的事都推给林繁的！”

对方也怕了，林昌平时就是个混不吝，打架斗狠凶的狠！这时也不敢多说什么，直说“我妈说的，这事好多人都知道……”

这时许颖洁过来，皱着眉头说“你们都少嚼点舌根，该什么干什么去！”这些人有了台阶自然散了，然后看着林昌说“林昌你身体不好，还是别和他们吵架，万一伤着……”

林昌看着这时稚嫩的许颖洁，再想到梦里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恨不得拿刀杀了自已，还好一切都来得及，强压下这个酸楚悔恨的情绪问“颖洁，他们说的是真的？”

许颖洁叹了口气，小声说“嗯，要是林荣不跟对方妥协，你们家林大哥算见义勇为，不会判的那么重。”

林昌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不知何时，满脸泪痕，发了疯似的往图书馆走，发疯似的找刑法书，找到自已想看的那章，嚎啕大哭起来，直到管理员过来将他请出去，他坐在门口大哭了一场。

十四周 岁以下……只要民事赔偿，十四周 岁以上……，视情况而定，而梦里要真的，那林荣那个畜牲也是跟对方和解将罪名全推到他身上了。所以他才被判那么重，林盛更是缺德，如果是他，家里只要赔钱就好，根本就不用坐牢……

伸出双拳给了自已的脑袋，左右开弓狠狠打了好几拳。你个瓜兮兮，短命龟儿，活该你早死！

发泄了一通后，他这才擦干眼泪，气势汹汹的回了家！进去的时候就看幺婶在弄豆瓣酱，看他回来，脸色一板，张嘴前又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老三，你放学去哪了？咋才回来？”

林昌停住要进屋的脚步，看了眼在屋里写作来的林荣和林盛林静 ，回头说“我去了图书馆！”

“你放学不回家，去那干什么？又抽什么羊角疯！”幺婶不满意的又唠叨了几句，想想这段时间还得劝他退学，就忍住了骂他的冲动。

林昌呵呵一笑，阴阳怪气的说“我去看中国刑法了，真好啊！”然后推开门死死看着林荣，林荣不高兴的回瞪回去“你看我干什么？”

“我就想看看，你这身人皮下来藏着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林昌已经接近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喊着。

林荣也怒了“你有毛病吧！一天天没事找事，咱妈就是打你打轻了，……”

幺婶进来，气的不轻“又吵什么？这一天天的有完没完了？老三，你怎么一回来就那么多事!”

“我多事？又说我！你怎么不问问她，她又干什么了什么……”

“我干什么了？我能干什么？林昌，你就是没事找事。”

林昌抓起搪瓷缸子朝林荣门面上打了过去，“啊！”林荣被打到了鼻子，顿时鼻血流了出来，幺婶和林盛手忙脚乱的给她擦鼻子，幺婶急的喊“林昌，你到底要干什么？家里已经够乱了，你帮不上忙就算了，怎么还尽添乱！要逼死我们啊！”

“我逼死你？你怎么不问问她干了什么？”林昌已经气的肺都要炸了，林荣捂着鼻子喊“我干什么了？你说我干什么了？”

“你妈了个巴子的，跟邵艳玲家和解了！人家不追究你偷衣服，你不追究人家耍流氓，你把自已摘的干干净净的，大哥就是故意杀人，判十年啊，你个王八蛋，你有没有点良心！你是人吗？”林昌是喊出来的，最后都喊没了声。

幺婶手里的湿毛巾一下掉到了地上，转头看着林荣，仿佛将死之人死不瞑目般，撑着最后一口气问“老三说的是真的吗？”眼睛瞪的大大的，嘴也张开着。

灰白的脸色配着这副面容，很惊悚，生与死就在那一口气上，林静和林盛吓的赶紧摇晃自已的妈，两只小手给幺婶顺着气。

林荣神色慌张的低头，不敢再说话，收拾了桌上的书本就要走，幺婶推开两个孩子，上前死死抓着林荣， 跺着脚状如疯的喊“你说，说啊！老三说的是真的吗？”

林荣哭着摇头“我说什么?我早说了，我没偷衣服，没偷衣服，是老三在胡说八道冤枉我的，你为什么不信！”

幺婶一巴掌乎过去“你偷没偷衣服我不知道？那几天你偷偷摸摸在那剪啊！缝啊的，我能不知道？一直给你留着脸，不说你。你……”

林荣被幺婶就这么撕下来遮羞布，瞬间爆发“对！那能怎么样？我拿回来的时候，你看见了为什么不阻止我？你知道就因为这件破衣服，我被那个流氓纠缠的时候多害怕吗？你要阻止我，我能犯这个错误吗？”

幺婶捂着胸口，弯下腰，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荣“那你为什么不跟警察说？你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你大哥………”

“大哥再怎么样都杀人了，坐三年，五年，十年有区别吗？出来后还是会背个杀人犯的名声！难道为了他就要搭上我吗？你也说了，毁一个和毁一家上用权衡吗？家里出了一个杀人犯的名声就够难听了，你还想背个偷衣贼的名声！”然后眼神阴冷的看向所有的人。

幺婶死死盯着林荣，看着她转身进屋，然后跟掉了魂似的回了自已的屋里，林昌看着这样子，突然对林繁有了些同情！那种女人活该，就不该救她！

要是时间能够重来就好了，他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就让林荣自已发烂去吧！又深深看着关上房门的幺婶，娶妻不贤毁九代！

那就是个悲剧，彻头彻尾的悲剧！

回去把作业做完，努力不再想那么破事，把老师讲的知识点，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用手指在床上书空，加深印象。

晚上就看喝的酊酩大醉的幺叔又里倒歪斜的回来，“饭呢……你这个懒婆娘，怎么还不做饭！要饿死老子……”

林昌把耳朵堵上，努力屏蔽外面的声音，来想书本上的内容，没过二十分钟开始吃饭了，林荣跟没事人似的还出来坐好，大家安静的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