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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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说，你别纠结这些，只管叫，就算完成任务；完成任务，还有一百元等着你。可赵大姑却说，我要是这么说了，有人用，治不好，找我咋办？电视台说，找你，找你干啥？你记住，找你的都是给你好处的。陈元，你可不能放空炮呀？害怕宣传，是不是害怕兑现不了？

陈元抿嘴笑笑说，支书，我们是表兄弟吧，你就只当我在说笑话算了。你说的，我们村有孤独老人八个，失学儿童十四个，我呢，除了国家资助外，每人每月两千。学生，到大学毕业；老人，就不说了，只要我还有钱，就支持到底，咋样？至于咋办？我这边有会计，让他们与村接洽，完善手续。至于街道建设，除了国家支持的，每户水电费装修我包了，我提供有资质证的电缆线和装修材料。哎，修路，只要是我们村的，村到户的公路，让百姓自已修土路基，铺油铺水泥，我有施工队，至于路边绿化，我也有专门的园艺师。

你搞这些，图什么呢？

不图什么，陈元说，在家“三留守”人员，我是亲身感受到了，他们真难，我想，能不能成立一个队伍，发挥他们作用，还有老余家，俩孩子没了，他们以后咋办？是不是还会发生类似惨剧？如果村里搞个组织，把他们都集中起来，促成老有所养，需要我，别客气。至于更多的，苏州那边有苏州的做法，上面也许有引导，我插足多了，嘿嘿，不利于村里工作。

你是害怕人家说你捞取名誉，也就是沽名钓誉，你放心，我们村是没有的，支书说，至于别的村别的人，不能排除，但那些都是乱嚼，别搭理，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会平息。

可是，吴大宽是县长，却说出这么一番话儿。说过了，也没下文，却来了秘书，还说是他家属打电话要他，莫名其妙地站起来，离开了。是不是县里接待任务太重？就像自已在苏州，每天都要接待，不是政府官员就是纪委领导，否则就是老板。

正在考虑呢，于大龙好像无所谓，走着说着，哎，大宽，就两点不好。

两点，哪两点？陈元没问，站在那里盯着。

于大龙自然知道，哈哈大笑说，其实也不是本来就有的。哎，你看我，越表达越乱。但是，乱，是有原因的。你可能要问，于大龙左右看看说，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想回来投资，迟早都要知道，甚至还要参与。

还要参与？

嗯。

说说看。

第一条就是赌。喜欢赌，爱赌，但实际上也是玩。说他赌吧，其实也不算，就是玩玩，不赌钱。

不赌钱赌啥？

我们也搞不懂，他说过瘾。哎，你过瘾，可把我们带坏了，搞得我不玩就不舒服。县长不赌钱，可我们感到不过钱就不认真，一来二去，也就赌钱。来客来人，吃饭前还搞个经济半小时。你说你，一个大县长，县里事情多得不得了，还有工夫赌？可是，他却说，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我们不叫赌，叫娱乐。对于这件事儿，不是我想不想，到这儿来的，找到我的，哪个不是人物？来了，想娱乐娱乐，也不过钱，说起来也是人性所致，因为，一个人连一点爱好都没有，那不成了工作狂了？再一个就是因为太累，坐上牌桌，一切都抛之脑后，放松了也就轻松了。

耽误工作吗？

于大龙想了想，又摇摇头又点点头，觉得怎么表达都不太合适，于是说，不太了解。他是县级，我们参与少，只是听说。但是，赌，也是有级别的。有一年，某市副市长因为赌，到澳门，把市长都输进去了。哪个领导赌不是赌钱，难道还是赌着玩？大宽跟我们不过钱，可能有多方面原因，至于跟同级别的，不知道。我猜，也许过钱；如果不过钱，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大龙，你见过的，最大的多大？

一晚上多者也有十万八万吧。

十万八万？你们工资，县级一个月也就是一千多点，就是加上报销补助什么的，一年也就只能领一万多块。十万，那不是十年的工资？这么多钱，哪来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就是这些，还有我不知道的，估计，哎，不好说。

我记得在学校时大宽志趣高雅，有时间就是跑步打球，对钱也不是太那个，现在，当县长了，还缺钱？

缺，谁不缺钱？于大龙说，不过，那天，县长到我们乡，书记乡长都跟他不错，有的还个过伙计，就拿了茅台，他很高兴，多喝了几杯。结束了，书记乡长说，吃饭前我们久等你也不来，想搞个经济半小时，也成了泡影；现在是晚上，也没啥大事，就是老婆掐弄那点糗事。县长，你到罗山又回商城，简直跟首长到海南画了一个圈差不离，首长画圈把经济画上去了，你画圈，牌技是否提升了？他哈哈大笑说，虽说事情多了，但是，啥事情不是挤时间干的？有成就的人，哪个不是夜以继日？只有囊萤凿壁，才有车胤匡衡哈。但是，县长带钱了吗？书记说，我这里有点，你先拿着用，我们这就玩两把，怎么样？我一看，乖乖，五万。吴大宽哈哈笑着说，你这不是羞我吗？同静，把我的包提来。刘同静没提包，出去一趟，回来拎着像砖头一样的东西，拍在桌上说，天色不早了，县长夫人还在家里，就这点，咋样？我是看到了，整整这个数，于大龙伸出两只手说，我当时就吓得不得了。

坐上了吗？

坐上了，但不知道咋搞的，坐上了，拿了十多张牌，大宽说肚子痛，要下厕所；从厕所回来，书记说，县长太过劳累，算了。于是，刘同静把钱放下，把县长扶上车，走了。

啥意思？

听书记说，县长那时候是乡书记，书记是乡长，两人出差在外，书记说，自已要办个私事，但手头缺钱，于是就让乡长想办法。有一个老板，是乡长的表兄，就提款贰拾万，解决了问题。好多年过去了，今天来乡，乡长升书记了，不好说，才这般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