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精豆子

你们都是一路的，都不是好东西，同事都说，如今，没一个好男人，从你说的看，是真的。

我又要说道说道了。在这个世界上，男人爱女人，女人爱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啥叫改革开放，如果这点都开放不了，那还能与世界接轨吗？香港都回归了，我们的思想还这么封闭，要是这样，永远也发展不了。我跟你说小妹，我在武汉有公司，我们公司想引进深圳的老板，来了，都是在小卡里谈生意，如果在会议室，人家根本就不跟你谈。喝好了，陪好了，玩好了，事情就谈妥了。第一次到深圳，见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下飞机，打的，到公司，老板穿着便装，旁边站着美女，我们说小姐，有个服务生对我们说，不能这么叫，是骂人的，见美女，叫某某经理主任老板什么的。胡老板，你咋没带一个，也就是说美女？我吃惊，很受伤，就说，在车里。服务生说，这就是你不对了，如今，男女平等，咋不下来？真尴尬。我说谈正事儿，才把我们带到一个桑拿浴房间，都穿着三角裤头。哎，我当时都快要丑死了，可那个老板，我看就有五六十岁了，像个混血儿，屁股就有磨盘那么大，一身肉，还坐在女人怀里，拿着雪茄，一边抽，一边还递一根给我。你说，这种场合，你也看不惯？

那是深圳，这是内地，不一样。

都是一个中国，哪能不一样？

香港回归后，还“一国两制”呢，能一样？

好好好，小妹口才好，胡永生见胡瑶皱眉，就妥协了。但是，又说，至于男人，找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别看坐在老板腿上，但是，都还穿着花兜兜呢，至于妹婿，下了官场去舞场，那不也是走走形式吗？你看电视剧，到重庆谈判，还搞个歌舞晚会，还有美女伴舞呢。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封建，真要不得呀。

你还有啥事呀三哥，这东西，我真的不能要，大宽严厉告诫过，说，这是底线，不能破。

啥底线？我是你哥，人家吗？一笔难写俩“胡”字，我现在有了一点钱，这些钱也不是来路不明，再说了，搞工程，包工程，发包方，发包给谁不是？都是国家钱，谁个混不是混？我只要把质量搞上去，不偷工减料，能找到啥问题？

这些道道都知道，我在市文化局，也学习一点法律知识，不是你妹婿说的，是我自已听来的，当官的不能拿人家钱，这是底线。

你总是说人家人家，我是人家吗？

你不是人家，是一家子的，但是，但是……

就怕人家说，是不？这个，你尽管放心，妹婿是县长，他不亲自操作，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面，有些事儿我自已搞定就是了。

哎，我听说你手下管着千把号人，工资都能发吗？

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

那好，以后就别干这事了，我们家真的不需要了。

你看你，我要是带两瓶酒你也不要吗？我还想跟妹婿喝两盅呢。

也不是没机会，平时你是找不到的，他很忙。我从市里跑来，他就说他没时间陪我。

那好呀，妹子，我请你，又开了一家酒店，里面的商城菜挺地道的，什么滑肉汤，苏仙石臭豆腐，长竹园的桶鲜鱼，说实话，我最爱吃的还是商城腊肉锅，吃着，解馋。

已经安排了，是县政府安排的，工作餐，还有其他人，我也不留你。三哥，盛情，我记着。像这些，等你哪天闲了，喊你一家子去。家宴嘛，还有嫂子。

县长，我见不到了？

要见，你到温泉湖，他同学来了，也不是正规场合，你去见见也行。

那好，你给他秘书打个电话，就说他三哥去见他。

好。

时隔六年，于大龙又一次来到灌河古渡。

实际上，大龙经常从这里过，翻过王店村往西就是他的老家盛岗，因为他家就住在盛岗的东边，紧挨王店，与王店田搭埂地相连，所以他就把王店当成了第二故乡。后来，王店还真的成了他的第二故乡，因为他在该乡工作时娶了王店的姑娘王蓉。

王蓉师范毕业后就分配到乡高中当了一名人民教师，于大龙在办公室当政府秘书，要他通知会议，可高中已经放学，教务处有电话，但打不通，他就骑上自行车到了学校。

到学校大门口，见到了老同学王蓉，就算再次认识了。

于大龙回忆，那时候，王蓉扎两只像牛角一样的辫子，穿的确娘衬衫，人不高，但精，像豆子，眼睛倒很大，几乎占半边脸，所以，在学校里，男生都喊她“豆子”，那意思是一戳就滚。实际上，外表看起来像精豆子，但是，说话办事却不像，不但不像，还挺慢，做人也挺老实。老师说下午劳动，要求带粪筐。话是这么说，也是普遍要求的，但是，对于女生来说，不是必需的。王蓉就担着几乎拖在地上的一担鸳筐来了，把在场的都搞笑了。那时候，于大龙个头高，就把自已带着的一把铁锨给了王蓉，自已担着鸳筐。因王蓉个头矮，于大龙就像一条龙，还是学校“运动员”，最喜欢就是跳远游泳赛跑投石头，至于跳绳打三角，他不干，说是女孩子的玩意，不过瘾。这也为他后来成为吴大宽的粉丝打下了基础。两个人站在一起，王蓉辫子也只齐于大龙的胸脯。越是不可能的事儿越是开玩笑，大家高喊天仙配。不知道是谁喊了第一嗓子，接着都喊了起来，喊得王蓉脸红扑扑的，喊得于大龙把担子一甩说，反了，反了。两句话说过了，看看，都哈哈哈学着：反了，反了。

没反呀，要是反了，那真是“高个女人与矮个男人了”。

实际上，课堂上，老师讲述了短篇小说《高女人与他的矮丈夫》，是爱情故事，没想到这群孩子活学活用。但是，没想到又过了六年，居然在这里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