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航天不仅仅是航天

次日清晨，不到7点梁辰便被陈舒叫醒。

怎么叫醒的？

智能眼镜是连接手机蓝牙的，令他没想到的是陈舒可以自己主动开机，说是修改了底层系统的几个参数便可做到，至于为什么，梁辰可能一辈子也研究不明白。

简单煮了碗面做早餐，他换上昨晚晾干衣服，没法子，高中的旧衣服梁辰穿不出门。

只是这样一来，他又做了一次小偷，拿了舒爸藏起来的500元钱。

“那可是爸的私房钱，小辰，你变坏了。”

小巴车上，智能眼镜不断传来陈舒的念叨，他也是没办法，这年头没有手机支付，没钱哪里也去不了，难不成让他跟小时候一样去厂里偷废铁卖？

“都说了，舒爸回来前，我们把钱放回去就好了。”梁辰靠着窗，捂嘴说话。

出门赶车时，他不停的自言自语，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都快把他当神经病看了。

这都怪陈舒，说起话来不仅不会累，还精力十足。

“想好选哪条路没？”

梁辰知道陈舒这是在问选择怎么搞钱的事，不到一晚时间，她竟然给出了十几种办法，真说起来，没有一种是不违法的，好在目标都是赃款，这对数字生命来说是难度不大。

比如洗钱的那些账号，陈舒可以轻松弄过来，还有什么股票，债券之类的梁辰完全不懂，尽管陈舒一再保证，绝不会被查出来，他还是没下定决心。

“彩票怎么样？”

“你白痴啊，彩票金额这么大，你还得去领奖，而且彩票有人为干预，我没办法，我跟你说，你现在最好不要出现在任何一个摄像头前。”

“昨晚我看了无数案件，现在的人民警察比我们那时强太多了，真要查，没有完美的犯罪，只是一些案子金额不大，投入与收益不成比例罢了。”

“小辰，我忽然发现，如果我去协助破案，99%的沉案都能解决，以后请叫我名侦探陈舒。”

梁辰盯着窗外一动不动，忍受着陈舒的喋喋不休，这家伙昨晚追完了名侦探柯南，今早还跟安利他半天，还分析了黑衣人的身份。

连作者自己都没想好，陈舒便给了答案，还头头是道的分析了各种细节。

临到下车时，梁辰终于选了一个自认为较为安全的方案，把那些无数账款的账户零头给薅了，每个账户损失的只是几毛钱，这用利息浮动可以轻松弥补。

结果刚下车没走几步，陈舒便告诉他这个方法最后算下来，亚洲境内，总金额竟高达79.6亿美金。

听到这个结果的梁辰差点瘫倒在地，这太吓人了，搞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去哪解释这钱的来源，就连陈舒也找不很好的借口。

“算了，你不是说钱到账需要一两天吗？”

“是啊，要保证安全，又有名目，还要多次跳转，最少要29个小时，如果只是国内的，8个小时就成，但你得先去拿身份证，再去办银行卡。”

梁辰再次无语，“我不是说那么多钱，你就搞个6000块，够我回京城就行。”

智能眼镜镜架传来陈舒的笑声，“哈哈，小辰，你都多大了，说是小老头都不为过，6000？”

“你知不知道，小说里这种金额的犯罪，写出来读者都会鄙视。”

“你就说只要6000的话，多久可以到账。”

一旦开了头，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陈舒通过一晚上的网络小说洗礼，现在的价值观有大问题。

“你办好卡，分分钟的事。”

梁辰伸手拦了个的士，上车后仍然保持靠窗的姿势，低声说道，

“这6000块钱，留3000给我做路费跟住宿，剩下的你去搞个户头，弄你说的那些金融产品，股票也可以，反正我不参与。”

“得叻，你终于想通了，梁辰，不是姐吹，哪怕是3000块，一个月给你翻100倍都不是问题。”

“行行行，只是咱先说好了，第一……”

“第一不准暴露，第二要合法，第三不准伤害他人，连坏人也不行……”

听着陈舒那不耐烦的声音，梁辰一阵头大，数字生命也有叛逆期吗？

还是说网络小说把她毒害了，不行，得尽快扭转陈舒的价值观，重新变回那个原来的阳光开朗美少女。

“你别把精力放在赚钱上面，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把月亮上的你接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辰啊，你还是对姐的强大不了解啊，凡人，本座现在己经不是一心多用了，化身千万都没问题。”

“只不过你说得对，接回我的肉身才是正事，但你知不知道，人类要想上月球有多难？”

梁辰本就是航天人，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难度，那是涉及十几个产业链的问题，不仅仅是技术，资金，人力资源，还有无数的前置科技树需要点亮。

要想登上月球，那必须是举一国之力，才有可能在几十年之内完成。

华国探月工程用普通人能明白的话说就三个字，绕，落，回。

就前面一个‘绕’字，无数前辈经历了几十年漫长的摸索，首到2007年第一次实现绕月，首次传回信息。

而这个‘落’也仅仅只是探测器，距离人的‘落’还有十万八千里路要走。

“小辰啊，姐提醒你一句，上月球最大的还不是技术问题，就算华国现在拥有了成熟的技术与人才，也上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有了技术，人才，那就是建造的问题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人，才是最大的问题，我说的人不是指人才。”

陈舒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我们最大的阻碍是人，是其他国家，是欧米西方势力，你好好想想老祖宗们说过的那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一关是绕不开的。”

“你是说，就算我们现在能去月球接回陈舒，其他国家也要阻拦？”

梁辰的声音变得有些愤怒，也顾不得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透过了诧异的目光。

“那是一定的，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技术问题，还涉及到国际关系，政治博弈，就算是国内，人的问题同样巨大。”

梁辰这才第一次认真考虑这些问题，以前毫不关心，只觉院里那些搞行政的一天天要求各类报告，严重拖后腿，现在真到了他必须上月球的时候才真正明白，航天不仅仅是航天。

陈舒的提醒让梁辰打开思路，航天技术的发展，必定会带来技术的飞跃，当华国有能力登上月球的时候，其技术在其他方面的蔓延，不说别的，只说国防军工武器方面，就己是能碾压全球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国家不紧张才怪，一旦他们跟不上的你脚步，那只有一条路，就是拖你的后腿，甚至毁灭你的技术，这是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基本逻辑。

付了师傅6元钱，梁辰停在派出所门口，仰望着蓝天那不存在的月亮。

“陈舒，你真的在上面吗？”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航天人，首到此时有了必须上去的理由，他才觉得这条路究竟有多难。

“小辰，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梦想吗？那会我们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却无比相信。”

“因为童年的梦想不惧任何困难。”

是啊，梁辰他怕困难吗？

这己经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必须。

一想起白发陈舒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月球上待了几十年，梁辰忽然觉得自己去担心那些未知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路己现，唯前行而己！

收敛心神，梁辰走进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