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南征檄文

完颜亮的《南征檄文》传入临安城时，秦桧正用犀角勺搅动着参汤。黄绢上“混一六合，立马吴山”的狂草刺得他眼疼，勺柄“当啷”撞在金边碗沿，惊飞了檐下避雪的寒鸦。

“六十万……”赵构盯着檄文上的“女真、室韦、鞑靼诸部”联军字样，忽然剧烈咳嗽，绣着金龙的袖口溅上血点，“当年联金灭辽，杀岳飞议和，年年岁贡怎么就没想到今日……”

秦桧的脸瞬间煞白，他想起昨夜收到的密信——完颜亮许诺，若献出临安城，可保他永为“江南王”。他忽然高声道：“陛下，臣请率使团北上议和，以表诚意！”

镇江府的酒肆里，林缚撕把鸡腿递给阿骨朵儿，目光扫过丐帮提供的最新信息说：“完颜亮整合漠北鞑靼、东北室韦部落，看似势大，实则各族心怀鬼胎。”

黄蓉用竹筷在油渍斑驳的桌面上画出金国疆域：“鞑靼部擅长骑射，室韦部精于山林战，可这些部族从未真心归附女真——林大哥，你说咱们能不能……”

“不能。”林缚截断她的话，声音比往常低沉，“朝廷视我们为乱臣贼子，江湖义士纵有千般本事，也抵不过官家一句‘谋反’。”

与此同时，秦府后宅却张灯结彩。秦桧望着波斯商人送来的珊瑚树，听着宠妾哼唱的《望江南》，忽然想起完颜亮檄文中“提兵百万西湖上”的句子。他摸出密信又读一遍，嘴角扬起冷笑——只要献出临安，他仍是一人之下的“江南王”，至于赵构的死活，与他何干？

黄龙府的斡耳朵大帐内，完颜亮将反对南侵的宗室名单掷入火盆，火苗腾起时，照见他眼角的刀疤：“传旨：凡年满十五岁的女真男子，三日内必须入伍，违者族诛。”

“陛下，”新任左丞唐括辩颤声开口，“鞑靼部首领耶律察割派来使者，说……”

“说想保留部族建制？”完颜亮的匕首剁在案上，震得酒盏倾覆，“告诉他，本王要的是‘混一六合’，不是部落联盟——若再啰嗦，就把他的脑袋挂在居庸关！”

帐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探马报：“启禀陛下，漠北铁木真部遣使送来‘狼头旗’，称愿为此战先锋！”

完颜亮挑眉，接过染着狼血的战旗：“铁木真？好名字。传本王令：赐铁木真部‘女真万户’封号，许其在战后统领漠南草场。”他望着帐外纷飞的雪花，哼，这帮能过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林缚三人沿运河北上，所见尽是难民一波一波。老弱妇孺背着破包袱，在蹒跚而行，路边不时有饿死的尸体，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

当秦桧在临安城筹备“议和使团”时，林缚三人正在北上的路上...

“林大哥，”黄蓉忽然开口，“你说赵构知道百姓在外面死成这样吗？”

“他知道又如何，岳元帅北伐，他怕迎回徽钦二帝，现在但他更怕完颜亮的铁浮屠。”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一群金兵斥候冲来，马槊上挑着抢来的鸡羊。阿骨朵儿的袖箭率先射出，一箭穿透为首金兵咽喉；林缚施展降龙十八掌，掌力震得积雪从松枝上簌簌掉落。

“杀！”他怒吼出声，声音里带着连日来的压抑与悲愤。这一掌比往日更沉更狠，竟将三匹战马同时震倒。黄蓉的打狗棒法缠住剩余金兵，"蓉儿妹妹的打狗棍法是越来越精进了。"林缚不禁赞叹道！

漠北草原的金帐内，铁木真盯着完颜亮送来的“女真万户”金印，忽然大笑。他的义弟扎木合递来马奶酒”：“大哥，完颜亮想让咱们当炮灰。”

“炮灰？”铁木真咬下一块烤羊腿，“女真铁骑虽强，却不擅山地战——扎木合，你带怯薛军去黄河渡口，就说‘奉金主之命’征集粮草。”

扎木合挑眉：“实则是探听虚实？”

“不。”铁木真擦去嘴角的油，“实则是等完颜亮与南朝两败俱伤，咱们好去捡宋国的财宝——顺便，试试女真的铁浮屠，到底有多硬。”

临安城的秦楼楚馆里，达官贵人们正围着胡姬饮酒作乐。户部尚书梁师成举着夜光杯，望着胡姬腰间的金铃：“听说完颜亮的后宫有汉人女子三千，真是暴殄天物……”

“尚书大人若是喜欢，”临安府尹谄媚一笑，“等议和之后，您想要多少漂亮女子没有？”

哈哈哈，众人的欢声笑语哪有金国大兵压境的压抑感！

“林大哥，你说金兵会来吗？”她望着北岸的地平线，那里有隐约的烟尘。

“会，“而且很快。”

黄蓉用打狗棒在墙上划出淮水防线图，忽然轻笑：“林大哥，还记得在桃花岛时，你不说过最讨厌打仗吗？”

“现在不讨厌了，有些仗，不打就没了家国；有些人，不杀就救不了百姓，这样的社会，想要过上好日子，就要去争去抢。”

临安皇宫的勤政殿里，赵构正在看“议和使团”的挑选的礼物明细。翡翠屏风、和田玉璧、江南织锦堆成小山，秦桧站在一旁频频点头：“陛下英明，这些珍宝定能打动完颜亮。”

“陛下！”忽然有人闯入，竟是被贬的李纲，“金兵己过宿州，距淮水不足二百里，此刻议和，与举白旗何异！”

赵构皱眉：“李纲，你屡犯圣言，本应永不录用，这次……”

“臣不求别的！”李纲跪地，额头磕在金砖上，“只求陛下给微臣三千兵马，让臣去守淮水！”

与此同时，漠北草原上的铁木真部己拔营。三万怯薛军踏着积雪南下，狼头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泗州城外的破庙里，林缚三人围坐在火堆旁。阿骨朵儿靠在林缚肩头，黄蓉用拨弄着火堆，火星溅在她的裙角。

“林大哥，”阿骨朵儿忽然开口，“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林缚揉乱她的头发，“因为你会活着，我答应过爷爷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黄蓉也挪动了一下位置，慢慢的靠在的林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