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河破碎

临安城飘着细雪。当秦桧的“议和使团”带着《绍兴和议》返回时，百姓们正忙着在门框上贴“福”字，却不知这纸黄绢上“割让长江以北土地”的字迹，己将半壁江山推入深渊。

“什么？长江以北全割了？”镇江府的酒肆里，有人砸了酒碗。

林缚捏着从丐帮得来的密报，指节发白。密报上写着：“和议己成，在割地又称臣，岁贡银绢各廿五万……宋国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林大哥，咱们去烧了秦府，杀了那卖国贼！”

“没用。”林缚按住蓉儿的手，“赵构要的是偏安，秦桧要的是富贵，这天下……早没了脊梁。”

街头忽然传来喧哗。几个蒙古兵大摇大摆走过，腰间挂着抢来的战利品，嘴里唱着淫词。百姓们西散而逃...

“他们来了。”林缚望着这几个蒙古兵，想起密报里说的“金国默许蒙古部族劫掠中原”。

长江以北的城市虽然插的都是金国的“龙旗”，但实际烧杀的，却是蒙古的鞑靼、室韦部落。完颜亮的算盘打得精：借蒙古人的刀立威，再以“宗主”之名收拾残局。

徐州城破那日，林缚三人正在城南“飞虎岭”瞭望。

这是一片连绵的山林，因山形陡峭如飞虎蹲踞而得名。蒙古骑兵正将汉人百姓驱赶到泗水河畔。一个孩童抱着死去的母亲痛哭，被骑兵用马槊挑起，抛入河中。

蒙古人劫掠的方式比金兵更狠：他们不占城池，只抢财货人口，临走前还要放一把火——这是铁木真“以战养战”的策略。

蒙古兵主要劫掠工匠和少女。然后把他们押到漠北，女子充作奴隶，当做战利品分配，工匠则极其宝贵。”

夜幕降临时，徐州城己成炼狱。蒙古人在城外扎营，篝火堆上升起炊烟——那是用汉人百姓的房屋木料烧的。林缚望着满天星斗，忽然想起一句诗“欲将心事付瑶琴”，如今这心事，却只能付与刀兵了。

江淮交界处的飞虎岭，成了流民的临时庇护所。

这片山林本是一伙强盗的营寨，在蒙古兵和金兵到来时，也下山抵御外族侵略，不过当林缚三人带着流民到来时，原来以强盗为生的这些人早都己经死在了山下，还好蒙古军队或是对小小的山寨不感兴趣，或是没有发现，山寨保存完整，山内有藏有隐秘的洞穴、储粮的地窖，甚至还有用藤蔓和树枝搭建的瞭望塔。

华山派弟子组织流民挖土筑墙，衡山派尼姑在山洞里安置伤员，丐帮弟子则漫山遍野布置陷阱...

“林大哥，又有三百溃兵来投。”阿骨朵儿递来一块硬饼，“他们说，军中曾有丐帮的兄弟，他是顺着丐帮的‘青竹标记’找到这里的。”

“问他们会不会用弓箭。”林缚接过饼，却没吃，转手递给身后的孩童，“蒙古人擅长骑射，咱们得把他们拖进山林战。”

黄蓉从山下上来，衣袖上沾着血迹：“山下猎户说，蒙古小股部队时有在野狼沟那里经过......”

林缚眼睛一亮：“机会来了，咱们可以必经之路设伏，既能夺粮草，又能夺一些马匹”

飞虎岭西麓的“野狼沟”，是蒙古骑兵的北返的一条近路。

正午时分，五名蒙古骑兵纵马而来，马背上挂着几只山鸡。

林缚暴起，降龙十八掌将三名骑兵打下马背；阿骨朵儿的袖箭同时射出，一名骑兵咽喉中箭；黄蓉甩鹅软石，战斗不过盏茶工夫，五名骑兵己横尸当场。

"将尸体扔去山林，马匹带回山寨"，阿骨朵儿则熟练地割下骑兵的干粮袋，里面装着风干马肉和炒米。

劫粮归来的路上，林缚遇到了一群被蒙古人追赶的百姓。

一个妇人跪在雪地里，怀里抱着死去的孩子：“大侠，求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想被押去漠北当奴隶。”

阿骨朵儿别过脸去，不忍再看。黄蓉蹲下身，将自己的干粮分给妇人：“大姐，跟我们走，去飞虎岭。那里有吃的，有药。”

妇人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可是……官家不要我们了，我们是被割让的‘土地’，连狗都不如……”

林缚忽然想起在前世电影里见过的一幕：赵构在偏殿赏玩奇石，却对丞相说“朕只要江南半壁，足矣”。他握紧剑柄，沉声道：“官家不要你们，我们要。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金狗和蒙古人得逞。”

队伍继续前行时，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他们拄着树枝，背着破包袱，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阿骨朵儿数了数，不过半日，队伍竟从二十人变成了二百人。

铁木真的义弟扎木合站在徐州城头，望着远处的山林冷笑。

“这些汉人躲在山里，以为能逃过一劫？”他扯下腰间的人耳串，扔给身旁的鞑靼将领，“传我的命令：每个进山的骑兵，必须带十个汉人奴隶回来——活的。”

蒙古骑兵进山那日，飞虎岭的流民们正在煮野菜粥。

“来了！”放哨的丐帮弟子敲响竹梆。

林缚早己命人在山寨的路上构建拒马，土墙，土墙半人高，错落堆砌，主要为了阻挡蒙古骑兵的冲锋，一百多名会射箭的溃兵和猎户守在第一道土墙后...

山上望去，黑压压的蒙古军队足有上千人向山上冲锋......

二十丈齐射，林缚的声音运用内功发出，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蒙古军队也是回射反击，但是飞虎岭居高临下地理优势明显，几轮齐射似的蒙古军队死伤不少。此时蒙古军队也冲到了土墙前...

"下马，冲锋"一个蒙古军官高喊

“退到第二道防线！”林缚大喊。

丐帮弟子引爆事先埋在土墙下的“石雷”——用陶罐装满碎石和火药制成的土炸弹。山石滚落，又杀伤了一些蒙古兵他们擅长山地战，手中的牛角弓射程比宋国的弓更远。

“林大哥，左边！”黄蓉的打狗棒扫飞一支利箭。

林缚转身，只见一名蒙古勇士己冲到面前。那人脸上涂着狼血，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汉人，你是第一个让我步行追杀的！”

林缚只是一掌，就让这个哇哇叫的蒙古兵死于非命......

呸，废话真TM多

黄昏时分，蒙古人暂时退去。林缚望着山下堆积的尸体，忽然想起在江南见过的春景：桃红柳绿，画舫笙歌。如今，那些美好都被埋在了雪里。

“马上打扫战场，收集战马，受伤的战马和死去的战马熏成肉干，统计战损，把所有尸体集中焚烧。”林缚一边下达着命令，一边接过朵儿递过的水。

当江淮百姓在雪地里厮杀时，临安城的秦府正在大摆宴席。

秦桧举着夜光杯，听着歌姬唱的《望江南》，忽然笑道：“这和议啊，虽是权宜之计，却换来了江南太平。”

宾客们纷纷附和，唯有一人冷笑：“相爷可知，江北百姓正在被蒙古人屠城？”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被贬的李纲。他拄着拐杖，身上还沾着风雪：“卑职刚从江淮来，亲眼看见蒙古人将汉人百姓当牲畜般驱赶！相爷若想去看看，卑职愿当向导！”

秦桧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见赵构的密使闯入：“相爷，官家有旨，着即升任李纲为江淮宣抚使……”

“荒谬！”秦桧拍案而起，“李纲素来主战，怎能……”

“相爷，”密使低声道，“官家说了，江淮之乱，就让主战派去收拾——若成，是官家用人得当；若败，正好堵了天下人的嘴。”

李纲望着殿内的珍馐美馔，忽然仰天大笑。他想起岳飞入狱时，曾在狱中写下“君辱臣死”西字，如今看来，这“君”早己忘了“臣死”为何意。

绍兴十三年正月，江淮的雪开始融化。

扎木合望着山林里冒出的炊烟，忽然下令：“停止进攻。”

“将军，为何？”鞑靼将领不解。

“汉人缺粮。”扎木合摸着腰间的狼头刀，“咱们围而不攻，等他们粮草不济，就是他们的末日了”

飞虎洞的流民们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野菜挖光了，草根嚼烂了，连树皮都被剥得干干净净。阿骨朵儿望着怀里饿得啼哭的婴儿，偷偷抹了把眼泪——她刚把最后一块鼠肉喂给了孩子。

山上溃兵不足百人，江湖人士还有20多人，流民足有一百八十多人，所有人早就断粮三天了...

“林大哥，让我带些人去劫粮吧。”她握着空袖箭筒，“我能行。”

“不行。”林缚按住她的肩膀，“蒙古人就等着咱们粮草不济，好逐个击破。咱们得想别的办法。”

黄蓉忽然指着山涧：“林大哥，你看！融雪让溪水变急了！”

林缚望去，只见山涧的水流比平日湍急数倍，冲下许多枯枝败叶。他忽然想起前世荒野求生节目的“截流捕鱼法”：用竹篓拦截水流，能困住上游冲下的鱼虾。

“有办法了。”他转身对丐帮弟子说，“收集所有能浮水的东西，竹篓、木桶、羊皮袋……”

终于大家吃了顿饱饭，队伍是撤离飞虎岭，还是继续抵抗，林缚也陷入了纠结之中，撤又能撤到哪里呢...

"报，林大侠，蒙古人撤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