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南宋宫变

绍兴十八年六月，临安皇宫大庆殿内，秦桧身着龙袍跪于幼帝赵昺面前，殿内烛火将"正大光明"匾额照得熠熠生辉。

"臣愿受天命，代陛下治理天下。"他叩首时，九旒冕上的珠串遮住眼底精光。宦官展开《禅位诏书》，声音颤抖："朕以冲昧，嗣守丕基，仰观星纬之变，俯察民心之向。自先帝弃养，国步维艰，朕冲龄御极，未谙治国之道，每思祖宗基业，寝食难安。今者天命有归，神器当易，咨尔归秦王赵秦桧，禀乾坤之正气，承社稷之重托。昔者汝辅佐先帝，南征北战，功盖寰宇；今六军拥戴，万姓归心，乃天授人归，非人力可违 。

仰惟尧舜禅让之典，近法汉魏鼎革之仪。朕以神器付汝，非弃社稷，实欲安兆民、顺天道。愿汝祗承祖训，勤政爱民，以仁德化天下，以武功定西方。朕退居别宫，犹怀祖宗社稷，望汝勿忘周室旧恩，善抚宗亲，保境安民，以全朕未竟之志 。

今遣秦王、宰臣奉玺绶于大庆殿，择吉日行禅让之礼。天地为鉴，山川为盟，钦哉！改国号为'秦'，年号'景炎'......"

阶下重臣哗然，枢密使韩世忠怒拍玉笏："宋室百年基业，岂容你一朝篡夺！"秦桧抬眼，目光扫过大庆殿内噤声的群臣，忽然冷笑："异议者，皆可去问先皇赵构......"

禅让次日，临安城西门贴出《改国号诏》，百姓驻足观望却无人山呼"万岁"。有书生在城楼下题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首把杭州作汴州！"墨迹未干便被禁军涂盖...

铁木真的册封使抵达临安时，秦桧率百官跪迎于钱塘江边。

"大汗赐秦国王'至忠至孝'金册，封江南为蒙古属国。"使者将金册掷入泥沼，"岁贡加倍，银绢西十万匹，另有美姬千人、工匠千人......"

秦桧恭敬叩首，龙袍下摆浸满泥水："谨遵大汗之命。"身后武将中，不知谁突然咳嗽一声...引来禁军侧目。

当晚，秦桧下旨：

- 韩世忠：以"毁谤新朝"罪名，革职下临安大狱，抄没府邸；

- 张俊：改封"吴越郡王"，剥夺军权，府邸设"监察使"常驻；

- 刘光世旧部：以"恐生异心"为由，主将全部换为秦桧心腹，士兵打散重组。

"孟珙据守荆襄，先许以高官。"秦桧对着川陕地图冷笑，"若拒不受命，便断其粮草。"

此刻的临安城到处是血雨腥风......

川陕防线内，吴璘旧将杨政捧着"秦国"册封诏书冷笑："当年吴帅以血肉守川陕，如今却要我等向反贼称臣？"

帐下哗然，副将王喜振臂："我等食宋禄、守宋土，今日宁死不为秦桧狗贼做事儿！"

襄阳城头，孟珙望着后秦使者送来的"秦国节度使"印信，突然拔刀劈碎："我孟珙生是宋将，死是宋鬼！"他修书林缚，绢帛上血迹斑斑："襄阳粮道己断，望齐王速发粮草。若秦贼来犯，某愿以十万荆襄子弟决死一战！"

信末附"襄阳堡寨布防图"，并以暗语标明可伏击后秦军的"鹿角坡""绊马谷"等险地。

临安张俊府邸的荷花池边， 枢密使张俊屏退左右，与齐军密使对坐。

"秦桧改国号，己失天下心。"密使推过锦盒，内装各义军与齐军《讨秦檄》，"齐王言，秦桧弑君在先，窃国在后，所有汉人都该不耻与他为伍......

临安大狱内，韩世忠用破碗割破手指，在墙上血书《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韩世忠以岳飞的满江红明智，宁可身死道消，绝不妥协......

狱卒冒死抄录词文，传入民间后，红袄军杨妙真命人将韩世忠深陷禁锢以死明志的消息传给齐王。

扬州刘光世府邸，老将军望着窗外"秦国"诏书剧烈咳嗽，他哆哆嗦嗦扔掉诏书，忽闻仆人禀报："朝廷派来'问安'御史，己至府门。"

刘光世惨笑："怕是来逼我上表拥戴新朝吧？"他挣扎着起身，突然呕血数升，染红了身前的书案。三日后，府中传出讣告："刘光世因'急病'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