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八卦焚阴

八卦镜阵成型的刹那，陈队长突然跳起秧歌步："这他娘是广场舞阵法？"他腰间配枪走火，子弹击碎坤位铜镜，镜中却飞出群纸灰蝙蝠，撞得苏半夏手中的桃木剑险些脱手。

"坎北离南，乾坤倒置！"我甩出墨斗线缠住震位镜框。苏半夏突然口吐白腔："戌时三刻，活人祭镜！"她旗袍下摆无风自燃，露出腿根处的二十八宿刺青，危月燕位正对陈队长的眉心。

陈队长刚要骂娘，乾位铜镜突然映出他穿长衫的模样，正在给沈墨白点烟。"老子前世是烟贩子？"他话音未落，镜中"自己"突然掏出手枪——竟是民国时期的毛瑟驳壳枪。

"寅虎申猴，镜影勾魂！"我摸出五帝钱贴满镜面。铜钱突然融化，铜汁在镜面烫出北斗七星图。苏半夏的桃木剑突然弯曲，剑尖指向地下室承重柱："活人桩在柱子里！"

陈队长举起消防斧劈向水泥柱，碎石崩裂处露出截发黑的臂骨。骨指紧攥着泛黄委任状——"兹任命陈振邦为特别刑侦科督察"，落款日期是1953年。

"陈振邦是我爷爷！"陈队长警徽突然发烫，背面浮现血色指纹。苏半夏突然癫痫发作，指尖在地面刻出殄文："寅葬卯发，活桩续命..."

地下室突然地动山摇，八面铜镜射出青光组成牢笼。沈墨白的尸身从镜中踏出，腐手捏着苏半夏的翡翠镯子："丙寅埋桩，壬寅收成。陈家的债，该还了。"

我抄起犀角香掷向尸身，青烟中显出血淋淋的真相：1953年改建警局时，陈振邦亲手将沈墨白的尸骨封入承重柱，换取孙子三十年后官运亨通。而苏半夏，正是沈墨白嫡亲孙女！

"玩得够脏啊老陈！"我躲过飞来的镇魂钉，"你爷爷把咱仨都算计进去了！"陈队长突然癫狂大笑，扯开警服露出后背的《百鬼图》刺青，图中夜叉正啃食苏半夏的魂魄。

苏半夏突然恢复清明，扯断颈间红绳。玉坠坠地碎裂，露出微型八卦罗盘："爷爷，该收手了。"她咬破舌尖血喷向沈墨白尸身，血珠在空中凝成"破"字。

沈墨白尸身突然碳化，警局各处传来锁链断裂声。承重柱里的臂骨化作齑粉，陈队长惨叫倒地，后背刺青渗出黑血。苏半夏的旗袍尽碎，露出满身《鲁班书》禁咒，脐上星图亮如白昼。

"癸水生巽木！"我将五帝钱塞入她脐眼星位。星图突然投射到天花板，组成河洛大阵。沈墨白残魂在阵中嘶吼："借官威养尸，化国运续命，尔等..."

陈队长突然跃起撞向阵眼，警徽嵌入天枢位："老子这辈子最恨吃阴饭的！"整个警局突然倾斜，国徽坠落击碎阵心。苏半夏腹中星图爆出金光，将沈墨白残魂吸入二十八宿轮回盘。

硝烟散尽时，我们躺在废墟中。陈队长摸着焦黑的警徽傻笑："这回能评个烈士吧？"苏半夏捡起块残镜，镜中映出她穿嫁衣的侧影："林九，我肚子里...好像有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