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绣魂牵

《碧玉生香》第六章：绣魂牵

晨光刺破紫禁城的薄雾，储秀宫的金砖上倒映着破碎的翡翠镯残片。慈禧太后着案头的《百鸟朝凤》绣品，绣面凤凰尾羽处的“真相未明”西字己悄然褪去，只余淡淡的血渍痕迹。“倒是有趣，”她忽然抬眼，目光扫过阶下跪着的碧玉与奕明轩，“能让绣品说话的针法，哀家还是头一回见。”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任瑶郡主捧着锦盒闯入，墨绿裙裾沾满露水：“禀太后，清荷绣坊余孽勾结洋人，意图盗走宫廷绣谱！”她掀开盒盖，里面躺着半幅被火燎过的《天水绣秘卷》，边缘的焦痕与碧玉手中的祖传残谱严丝合缝。

碧玉的银镯突然发烫，与残谱产生共鸣。她将两卷绣谱拼合，素绢上顿时浮现出动态的水纹，画面中，年轻时的慈禧太后正与一位江南绣娘相对而坐，案头摆着“碧波绣”的初代绣品。“这是……”老佛爷的声音难得颤抖，“是咸丰年间，我与你祖母共赏绣艺的场景！”

殿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青铜面具人的余党破窗而入，手中的西洋火枪对准绣谱。千钧一发之际，奕明轩抽出腰间软剑，剑穗上的银铃与碧玉的银镯相呼应，激起一圈金色涟漪。绣品中的凤凰突然展翅，金粉化作利刃，将子弹尽数挡下。

“原来如此，”慈禧太后轻抚绣品，眼中闪过追忆，“当年那场大火，不仅烧了碧波绣坊，也烧断了我与故人的缘分。”她忽然取出枚刻着“绣魂”的玉牌，“这是你祖母临终前托人转交的，她说总有一日，会有持双生信物的传人，让‘碧波绣’重现光彩。”

碧玉接过玉牌，发现背面刻着半朵莲花，与她的碎玉、奕明轩的玉佩拼合后，竟显露出寒山寺地下密室的方位图。更漏声中，西人循着线索找到密室，石壁上的壁画徐徐展开——二十年前，清荷绣坊主勾结洋商，妄图用“影绣”篡改“碧波绣”，将其变为控制人心的妖术。而碧玉的祖父与奕明轩的父亲，正是为了守护绣法的纯粹，才选择分藏绣谱。

“这些年，我假意与仇人合作，就是为了找到真相。”任瑶握紧拳头，“如今证据确凿，该让他们付出代价！”她忽然指向密室角落的铁箱，箱中装满了用“影绣”制作的傀儡人偶，每个傀儡的额间都绣着不同官员的生辰八字。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震动。密室顶部的石板轰然坠落，露出清荷绣坊主狞笑的脸。他手中举着注入西洋邪术的绣绷，针脚所过之处，石壁竟渗出黑色液体：“你们以为找到真相就能翻盘？这‘影绣’早己融入紫禁城的每一寸绸缎！”

碧玉与奕明轩对视一眼，同时将银镯、玉佩与碎玉按在壁画中央。刹那间，密室中所有绣品迸发耀眼光芒，“碧波绣”的水纹化作实质，将“影绣”的黑暗尽数吞噬。绣坊主发出惨叫，他的绣绷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龙纹玉佩——与慈禧太后的随身玉佩竟是一对。

“原来你就是当年背叛先帝的内奸！”老佛爷怒目圆睁，“来人，将他打入天牢！”

尘埃落定，慈禧太后将《天水绣秘卷》递给碧玉：“这针法，本该属于你们。”她望着绣品中栩栩如生的凤凰，“明日便是万寿节，哀家要你用‘碧波绣’，为紫禁城绣出一片朗朗乾坤。”

暮色中的紫禁城，碧玉与奕明轩并肩而立，手中银针在晚霞中闪烁。他们知道，这场关于绣法与恩怨的博弈远未结束，但只要针脚相连，心魂相牵，“碧波绣”的传奇，终将在岁月长河中，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