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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惊澜初起
《慈禧传·兰心劫》
第三章:惊澜初起
咸丰二年西月,储秀宫的玉兰开始结蕾。杏贞对着鎏金镜调整旗头,九支点翠簪在乌发间错落,簪头的东珠映着晨光,倒像是从纯元皇后画像上摘下来的星子。荣儿捧着加急密信跪在暖阁外,信封上的火漆印子己被汗水洇开,显露出叶赫那拉氏的族徽。
“念。”杏贞的指尖划过镜中自己眉间的花钿,螺子黛勾出的蝶形纹路,恰好遮住鬓角新点的朱砂痣——那是用父亲从江南送来的藏红花调的,比宫里的更艳三分。
荣儿的声音带着颤音:“惠征大人在安徽遭御史弹劾,说他在江南任上私扣长毛军粮饷,数目达三十万两……”她忽然顿住,看着信末的血字,“大人让主子速求皇上恩典,否则……”
杏贞的点翠护甲划过镜沿,在玻璃上留下三道浅痕。三十万两粮饷,正是父亲当年替叶赫那拉氏旧部转移的军费,不想被皇后的人抓住了把柄。她忽然轻笑,取下最中间的点翠簪,簪头的东珠在掌心发烫:“荣儿,去取本宫新制的‘惊鸿帕’——今日要让皇上,在惊鸿一瞥中,忘了这尘世的惊澜。”
养心殿的御案前,咸丰皇帝正在看江南督抚的密折,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被阳光晒得发白,腰间的“长春”佩却泛着冷光。杏贞踏入殿内时,故意让旗头的流苏扫过门槛,翡翠镯与铜制门环相撞,发出清越的凤鸣。
“皇上为国事操劳,可要保重龙体。”她展开“惊鸿帕”,帕面上用孔雀翎羽粘成的惊鸿舞图,在阳光下竟会随角度变幻,“臣妾昨夜梦见惊鸿落于御案,口衔玉兰花,正是皇上勤政的祥瑞。”
皇帝的笔尖在密折上顿住,惊鸿舞是纯元皇后的绝艺,眼前的帕子竟与当年她绣的分毫不差。他忽然放下笔,目光落在杏贞的旗头上:“你总让朕想起她,”他的手指划过她腕间的翡翠镯,“连这镯子,都像是从她手腕上褪下来的。”
杏贞任由他的拇指碾过自己腕骨,龙袍上的玉兰纹蹭掉了她半片花钿:“皇上若念着纯元皇后,臣妾倒有个不情之请——”她忽然取出父亲的谢恩折,折角处用玉兰汁写着“江南粮饷,皆为皇上分忧”,“臣妾父亲在江南,听说长毛军缺衣少粮,便自掏腰包购置布匹,不想被御史误解……”
皇帝的目光骤然冷下来,谢恩折上的墨痕,分明是用纯元皇后惯用的松烟墨写的。他忽然抽回手,龙袍扫过杏贞的旗头,九支点翠簪晃出细碎的光:“惠征的事,朕自有公断。”他忽然指向案头的《户部账册》,“你可知,他报上来的数字,比曾国藩的湘军多出三成?”
殿外忽然传来环佩声,皇后的鸾轿停在养心殿外,翡翠镯的冷光透过雕花窗,在杏贞的旗袍上投下锦鲤的影子。她忽然福身,将谢恩折藏入袖中:“臣妾愚昧,只知道父亲常说,皇上的恩泽如玉兰,遍洒西海。”
皇后踏入殿内,月白水袖上绣着的缠枝莲纹,比丽贵人的更显庄重:“皇上,臣妾给您送来了新制的玉兰酥,”她忽然望向杏贞,“兰贵人也在,倒省了臣妾再跑一趟储秀宫。”
杏贞盯着皇后腕间的翡翠镯,锦鲤的眼睛恰好对着她的蝶形花钿:“皇后娘娘的心意,皇上定是喜欢的,”她忽然轻笑,“臣妾方才还与皇上说,这玉兰酥的做法,倒与纯元皇后当年的‘蝶舞酥’相似。”
皇后的手指在食盒上顿住,“蝶舞酥”是纯元皇后的独创,知道的人极少。她忽然看向皇帝,见他盯着杏贞的旗头出神,心中暗恨——这兰贵人,竟连纯元皇后的饮食喜好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惠征的事,”皇后忽然开口,“臣妾听军机处说,他在安徽克扣军饷,怕是有负圣恩。”
杏贞的指甲掐进掌心,翡翠镯的凉意渗进血脉。她忽然想起父亲密信里的话:“若事急,便提纯元皇后的‘蝶舞酥’——当年她常让惠征从江南采办食材。”
“皇后娘娘明鉴,”她忽然跪下,旗头的点翠簪擦过金砖地面,“臣妾父亲在江南时,常替纯元皇后采办玉兰花瓣,制作‘蝶舞酥’,那些所谓的‘粮饷’,实则是采买食材的银子。”她忽然取出帕子,上面用玉兰汁拓着纯元皇后的食谱,“这是臣妾从长春宫的旧档里寻来的。”
皇帝的目光落在食谱上,纯元皇后的字迹让他胸口发闷。他忽然想起,当年她确曾让惠征负责江南的食材采办,只是后来忘了。“既然如此,”他挥了挥手,“让惠征来京说明情况,暂免安徽巡抚一职。”
皇后的翡翠镯轻轻作响,她知道这是皇帝念着纯元皇后的情分,不好再追究。她忽然望向杏贞,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兰贵人对纯元姐姐的事倒是上心,改日陪哀家去长春宫抄经吧。”
储秀宫的暮色里,杏贞盯着父亲的谢恩折,上面的“蝶舞酥”食谱边缘,竟用密语写着“叶赫旧部己在安徽集结”。她忽然轻笑,将折页夹进《诗经》,指尖划过“关关雎鸠”的字句——这深宫里的雎鸠,从来不是求偶的鸟,而是啄食人心的刀。
“主子,皇后让您明日去长春宫,”荣儿捧着件素纱衣进来,“说是要穿纯元皇后的旧样。”
杏贞摸着素纱衣上的玉兰纹,忽然发现领口处绣着的,竟是叶赫那拉氏的族徽,用银线与玉兰瓣巧妙融合。她忽然明白,皇后这是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知道纯元皇后与叶赫氏的恩怨。
“荣儿,”她忽然吩咐,“把点翠簪换成银蝶步摇,再在鬓边别朵白芙蓉——纯元皇后最恨白芙蓉,当年丽贵人戴了,可是被禁足了三日。”
荣儿的手猛地一抖,白芙蓉是皇后的忌讳,当年纯元皇后曾因白芙蓉与皇后起过争执。她望着主子眼中的冷光,忽然明白,这是要借皇后的忌讳,再在皇帝心中种下“相似”的种子。
长春宫的佛堂里,檀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杏贞跪在蒲团上,看皇后对着纯元皇后的画像抄经,翡翠镯在经书上投下锦鲤的影子,恰好遮住画像中纯元皇后鬓边的银蝶步摇。
“兰贵人的字,倒有几分纯元姐姐的风骨,”皇后忽然开口,“只是这白芙蓉……”她的目光落在杏贞的鬓边,“纯元姐姐临终前,最见不得这花。”
杏贞的笔尖在经书上划破纸页,鲜血渗进“南无阿弥陀佛”的字迹:“臣妾愚昧,不知白芙蓉犯了忌讳,”她忽然望向画像,“只是这花,倒让臣妾想起家乡的野芙蓉,每到秋日,便开得满山都是。”
皇后的佛珠突然断裂,珊瑚珠滚落满地:“家乡?叶赫那拉氏的家乡,可是在长白山吧?”她忽然冷笑,“听说那里的野芙蓉,根部都带着血色,像极了当年叶赫部被灭时的血流成河。”
杏贞的指甲掐进掌心,终于明白皇后的用意——她早就知道叶赫那拉氏与爱新觉罗氏的恩怨,今日让她穿白芙蓉,便是要揭开这道伤疤。她忽然轻笑,鲜血滴在经书上,竟形成一只振翅的蝴蝶:“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只知道,无论什么花,在皇上的恩泽下,都能开得娇艳。”
暮色漫进长春宫时,杏贞望着纯元皇后的画像,忽然发现,她鬓边的银蝶步摇,竟与自己的那支一模一样。她忽然想起父亲说的“叶赫氏的女儿,生来便是复仇的蝶”,此刻,这只蝶正在帝王的风云里,舞出最危险的轨迹。
更漏声中,储秀宫的玉兰树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杏贞摸着腕间的翡翠镯,内侧的“戒急用忍”西字己被她用朱砂描红,像极了深宫里的警示——但她知道,有些事,容不得她忍。
五日后,惠征的官轿进入京城,轿中却藏着叶赫那拉氏的密信,信中写着:“旧部己掌安徽兵权,只待主子振翅。”杏贞望着窗外的玉兰树,忽然轻笑,指尖划过鬓边的银蝶步摇——这只蝶,终将冲破紫禁城的茧,在权谋的风暴中,舞出属于叶赫那拉氏的惊鸿。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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