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丽江之行

今天又遇到周末，一个人无事，于是跑到网吧去上网，迫不及待的登录QQ，便看到了对话框弹出来的消息，它可能已经静静地躺了许久，可是，开启之时便随之而响的音乐，仿佛就如看到留言之人满目的笑意，感受到她指端流泄出的深情厚意。

哦，这样意外，只是偶然的相识，却在失去联系后许久又收到情深意重的问候。于是，眼中不禁泛出水波，心海不禁泛起波澜。

是的，因为回忆，所以，蜻蜓常会在眼前轻轻飞舞，蝴蝶也会随之翩翩。

满目的芳草点染，馨香的花儿静静地绽开。小河总在淙淙地唱歌，星星调皮地在夜空中闪烁。回首皆美景，回忆快乐多！

两天前小蝶独自离开小城回丽江去处理婆婆留下的遗物，在车站送别的时候，留给了我那孤寂的背影。我选择了等待，轻轻的问句可还会回来。

孤单的背影给了我坚定的答案，她是那么坚定地说：“会的，我一定一定会回来，你等我回来。”

小蝶走了，如翩飞的蝴蝶，如飞舞的枫叶，进站的时候回头对我说：“别送了，我会回来的，傻瓜，快回去吧，我走啦。”

我打开对话框，一段文字展现开来：“傻小子，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我想你应该想我的，你也只能想我，不准你想别人。你要想别人只能偷偷摸摸的想。对了，跟你说说这里的事，我昨天看到她了。”我知道小蝶说的那个她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自从小蝶知道她的身世以后，她一直无法面对过去，她一直无法释怀，用她的话说就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生下我又不要我？”

接下来我看到她的留言里写到：“有一种痛，痛在身上，却不知痛在心上，这是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我坐在丽江的一间房子里，渐渐地等候着纷飞的槐花为我带来又一个春天的祝福，朦胧中我看见你的微笑，可是我感觉到自已的脸颊有一滴苦涩的泪，我想轻叩你的心扉，让我的泪水也能流到你的心田。迷茫间我想起和你在一起的甜蜜里有少许的悲伤划痕，我想进入你的思维把你的快乐也都刻入我的大脑，或许，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把泪水，悲伤一同分享；难道我就真的很傻吗？要去分享自已的疼而不是自已的幸福，冥冥中，我可以告诉你，对你——爱我的人，我不可独自享用我自已的幸福，我要让我们更加的甜蜜快乐！不是因为寂寞了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了才感觉到寂寞。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认识你爱上你。在遇到你之前，每当我感到心无所依时，总会想要将它放逐到远方。遥望远方那匆匆赶路的心，似乎地角天涯都在身旁。没有你在身边，心停在哪里都觉得不对。现在想起你熟悉的脸庞，让我忘记过去，昨晚梦里有你的出现时，醒来后我感到你就在我的身旁！不管我们以后将去了哪里，也无论以后的日子里你的身边有谁来陪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深深的夜里回荡着永远永远的永夜，爱你的夜。”

“昨天在见到她的时候，她久久的看着我，叫了我的名字，我只是礼貌性地应了一下，我看得出来她有话想说，我却起身走了，我无法原谅她对我做的事，是她在我最需要她们的时候抛弃我的，是她们我从来没有体验过来自母亲的爱，从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我得到的都是从小被人歧视，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丽江的夜晚颇为漫长，我对着自已的影子，在灯光下，细细地思念着你。时间的墙壁仿佛倾斜了，透出桔黄色的光芒，温暖宜人，恰似你的目光，在如梦的岁月里，在昏黄的灯光中，轻柔地拥抱着我。”

“我好想你，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会这样。落日，是每个人的落日；黄昏，是每个人的黄昏。我在老屋里看到了在读书时吹奏的洞箫，挂在墙上蒙上一层灰，如久未敲响的心灵的钟。或许，那仅仅是一场难以捉摸的幻梦，却耗尽了青春的岁月。心突然间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我无言，心里憋得慌。回头想想，那时候的自已就像一具空壳，一个人孤独地在冰冷的钢筋水泥的丛林之间穿梭，昏暗的路灯下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么孤独无助，了无印痕，好象一滴雨水，飘进大海，无声无息。那一刻，我想，每个人可能都是一滴小小的雨滴，每个人都是红尘里的一丝尘埃。无时无刻不在演绎，努力强调自已的存在，却又都那么茫然。我常常想我就像是一条来自乡下的鱼，被历史抛弃在干涸喧闹的的城市里，在缺水的世界我努力挣扎着，在要窒息的空气里呼吸着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偶尔用自已的尾巴，划出一道气流，就象肥皂泡一样迅速的破裂消失干净，不留下一丝痕迹。我寂寞的游来游去，在网络之间。我的目光不敢触及文字、高大气派的建筑和流畅无阻的情绪大道。我害怕，受伤的是我的目光。现实的生活，没有美丽的传说。只余下一盏孤灯牵扯着我跌入深深的怀念。我只希望，在将来，我也被一个爱我的人宠着，我要做一个小女人，美丽得如同胸前的玫瑰花。”

“在微风中，今夜是无比的真实。在微微冰凉的夜风中，让思念的水决堤，在这柔美的月光下，在洁净的纸面上，滑落在太阳神的手心，是心里的一滴泪，是我情感的华彩乐章，是我心灵深处的骄傲，无须等待，温暖已将它擦拭。淡淡的光线，牵来夜的宁静，为了忘却曾经过去的岁月，伴随一颗心去开荒新的世界，后半夜的天凉了，夜色撩人，我却思绪万千。”

“昨天我停在山脚，伫立大地，前方矮矮的土堆里，我知道里面躺着的是那个最疼我的人。面对远远圣洁的雪山之巅，我别无选择，只有膜拜而上，在感恩中上路。沿途看得见满天的星斗，听不见松涛鸟鸣。我要去寻找幽谷中的花，让梦中也萌生春天的绿叶，只须摘下两片，把它放在嘴唇，于是从心的深处，吹出激越的赞美，那声音，像火焰、像酒、还像诗……想起以前的自已，总是认为或许走遍千山万水，依然找不到太阳升起的地方；或许阅尽人间真情，还是觅不到能够息息相通的心灵。当年少的青春飞逝而去，岁月的年轮一圈圈地增长，遗憾也就越埋越深了。”

“人说孤独是寻路的旅人，孤独是等车的乘客，一旦找到了路或是等到了车，也就不再孤独。可是，路我已寻觅过，车，我也不愿错过。于是坦白、真实，像一杯水。潮起潮落，一生都可以这样度过。席慕蓉这样抒写无悔的心情，这样安于天命，我也想。以前我的心永远清傲而难以平和，永远带着丝丝缕缕的谦卑而难以从容。很久了，单薄的文字在暗夜里泅渡，那时候我会想我会注定一生的孤独。然后遇到了你。不经意的，淡淡的，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也没有刻意去寻找。那时候我总是感觉到情感对于，已是明日黄花，早已凋谢在往日的明艳里。我从来也都认为情是累积的，是层层迭加的，是在日久的浸淫中慢慢滋生的，那一瞬间爆发的只是年少的激动，但很快就会逝去。而你是慢慢走来的，渐渐地，不知何时起，我对你突然萌生出难以描述的莫名挂念与纷扰，却始终寻不到缘由。你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步入了我的生活。悄然地，宛如我生命里一个迟来的画面，尽管朦胧，却能切实地感知到你的存在。与你相对时，我体验到了如同天涯近在咫尺般的温馨；而一旦分别，又好似咫尺天涯般的煎熬。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不管是空间上的还是时间上的，我只能于心底默默地、不留痕迹地惦念着你，体会你的真切与友善。我常常在黑暗里静静地想象你的笑颜。

在梦中，你是如此模糊，我只依稀知晓你的名字，可我却能一直真切地感受到你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你洒脱、淡然、平和，在黑暗的另一头安然微笑。在这茫茫人海中，心灵的沟通，不论其长短，都绝非易事。我不愿留下遗憾，就算我们未曾铸就迷人的传说，我也期望我们至少拥有过机会。无法描绘出你的面容，于我而言并无大碍，我只是想将你藏匿在我心底最为柔软的角落，去体悟你的存在，去感触你那模糊却又温和的气息。

“我知道，我不能说什么，我知道说出的字太沉重，怕你不知所措而疏远我。我知道，那种心情像窗外伸进来的一只淡淡的蔷薇花，只能静静地望着，若把它摘到花瓶里，就永远失去它了。所以我选择了缄言。相同的时间遇上你，又突然不知说什么，然后我逃避一样躲开，在静静的想念中迭加着莫名的情绪。然后失落，然后忧伤的幻想。我明白终有一日，你会对我说，我不会从你的视线中消失。我不敢询问何时我们才能拥有一个家和彼此的牵挂。我愿意等待，不管需要多长时间，我了解你的淡然，能感受到你的心承载着沉重的责任，你不会频繁奔走夜夜笙歌的酒宴中而忘了归家，你不会留一盏桔黄色的灯给一个孤单单的窗口，你可能会喜欢家那温暧的气息，你也可能会带着我去放风筝。”

“在无人的夜晚，我常常带着哀愁进行遐思，想象着你那平和且满是温馨的一切。我在远方静静地凝望着你，牵挂着你，并且在心底永远为你的美满感到欣喜。而我还继续着孤独，但不那么纯粹了，至少有一个人可以祝福，可以悄悄静静地想念，在并不为你所知的世界里。而现在，总是乱，心和文字。为了你，不能成行。我在诉说一个童话，一个美丽的的童话。”

“刚刚认识你的时候，只想跟你做很好的朋友，比友谊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让这一生有一份久远的忧伤的幻想。我会生生世世在芸芸众生中决决地把你等候：直到你笑吟吟真切切地对我说：“我来了，花开了，让你久等了！”

“在我们分别的那一夜，有着皎洁的月光，我在夜色里行走，我好想好想跨越万水千山，找到你的小屋，准确无误。小屋门前挂着你浅浅的笑容。我想象着你躺在床上，你的床边是我熟悉的书桌，一迭稿纸和一些散落的书藉，一如我想象中的整洁。然后我看到了你，你在熟睡，月光下你的脸清晰而温和，也一如我想象中的模样，亲切得让我感觉到刺痛。我低唤着你的名字，就像那天我远远地在黑夜里轻轻地叫你的名字，我就是莫名地喜欢，喜欢听到那两个字碰到四壁再撞回我心中的那种回音，清脆而动听。而今我环顾四周，我怎么也听不到回音，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昨晚梦里你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看到那熟悉得有些陌生的容颜，这真的是你吗？忍不住，用我的手指去抚摸，我摸到了你温软的脸和唇，我的指尖冰冷，梦里我轻轻地对你说着，亲爱的，你不要醒，我不想惊醒你的梦，我只是来看看你，只是想感受一下你在我的身边，在你未知的世界里，在你醒来之前。我发现了你书桌旁的一面玲珑的镜框，那镜框里的女子是我吗？披着垂肩的长发清秀而温柔，走近想努力看清，却看到原来那是惨白的脸。惨白而清晰，我一下子茫然无措，我来做什么？你翻了一下身，你的臂弯却恰到好处地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位置，我慢慢地走过去，这个温暖的位置应该属于我，哪怕只有一次。我便坦然地躺进去，用手轻轻地环住你的腰，亲爱的，我真的可以这样贴近你，你微微的心跳声响在我耳际，我迷醉而又清醒。然而我肌体冰冷，没有一丝热度，纵然是躺在你怀里。再一次轻轻地唤你的名字，再一次用我冰冷的指尖划过你的唇，亲爱的，你不知道你之前曾有过一双如何美丽而温热的手，可那已属于你也属于我的。”

“在谈到婆婆留下的遗产的时候，婆婆在遗嘱里把老屋留给我，仅有的存款也是留给我的，她说婆婆要把老屋留给我，那个是我能回归的最后的栖身之所，可是，婆婆怎知道，婆婆走了后我就不打算再回去了，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过去，我不想见到她们。我心里难受，我在原野里奔跑，耳边是飒飒的风声。我去寻找我原来的世界，我把心遗落在你那里了，我还要这个栖身的地方吗？月光下我满面泪痕。我原来的生活弥漫着一种沉寂的灰色，那种沉寂足可以让一个年轻的躯体迅速地衰老和死亡。是你唤醒我沉睡的意志，我为你的出现而紧张和兴奋，那种飞扬的感觉，那种悬起的心倏然落下，坠落的甜蜜曾一度使我苍白的面孔有了红晕，我象一棵藤，攀升着，我渴望你能拥抱我，给我阳光，给我呼吸的空气，我甚至想过在你火热的胸怀里安静地死去。我看到了以前不曾看到过的天地，我看到天是蓝的，太阳是明亮的，夜空是深邃的，生命中我感觉到了心的跳动，我那么透明地从自然里走出来，走到彼此最贴近最温柔的位置，我迷失了一种方向。我们远远地隔着距离相望，柏拉图式地感觉着在灵魂深处相拥的快乐，和那些没有未来和结果的绝望的憧憬。那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我想我就是那个玩着火柴的小女孩，哪怕会灼伤，哪怕像飞蛾一样，爱到死亡，那也是我一生的理想。”

“在我逃离这里的瞬间，我听到了心碎成几片的声音，然后天空一下子就灰暗下来，我知道从此永远远离了过去。那种绝望的空洞啮噬着我的心感觉在逐渐消失，一夜醒来，我的心就明亮起来了。我想踏着月色去寻，我想它在你那里，一个爱的人可以超越一切，又岂止是时间和空间能够阻碍的？”

“我好喜欢你说你醒来时在你的臂弯里发现了一根头发，一根只有我才有的头发。月光下你清晰的脸却再度模糊。”

“我好像听到你说我给你我的心，然后我看到你手里居然捧着的就是一颗心。我突然发现：那么垂死挣扎想要找到的真心，变得弥足珍贵。我张开双臂，然后我微笑，我要留给你最美最温婉的一个笑容，亲爱的，我爱你呀。”

“我想你，我要奔向你，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我把老屋留给她了，我既做不到原谅她，我也不想恨她，可能是我放下了，我想你说的是对的，也许当时她也是比较难过的，我看得出来她是后悔的，我故意不搭理她我看得出来她有点落寞，婆婆走后，她也是一个没有母亲的人，看到她憔悴了许多，可是我还是不能从心里原谅她们，我无法说服我自已，我只是带走了婆婆留给我的其他随身物品。你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看到小蝶在逐渐放下过去，我都替她感到高兴，只有放下怨恨才能轻装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