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愉快地忧伤着

在我快要走到小蝶居住的小院时，耳畔忽听到风中荡来幽泣呜咽的萧声，纤柔的萧声，满是离愁别绪，充满感伤，心中便有莫名的落寞感。

我在想，除了小蝶，会是谁把洞箫吹响？会是谁的眼泪打湿华月？肯定就是她了。

呜咽的箫声透着浓浓的情绪，让人联想到会是谁的思念浸染秋叶？谁能成为荒原上孤独的跋涉者？那轻盈的步履又吸引了谁的目光？谁又在寻觅属于自已的爱情？在这样的小城，第一次听到让你心潮起伏的曲调。

一道饱含深情的目光投向旷野，那位美丽的女子会成为谁的新娘呢？在浓浓的深秋季节，谁会在梧桐树的浓荫中痴痴等待？等到白云飘走了，最后的一只苍鹰也飞走了，落寞的视线里只有故乡小河边上爱人眼里的忧伤。

此刻的天空是灰色的，天空充盈着温柔的雨丝，细雨温柔地扑向大地的怀抱。

“这样的雨天适合睡懒觉，你好有闲情逸致。”我推开房门就进去。

“今天培训班的小朋友都放假，没有上班，正好无事嘛。”小蝶说道。

“无事找事做嘛，要不看电影去嘛。”

“还是算了吧，今天不想去看电影。今天人感觉懒懒的，做什么都没有劲。”小蝶说着伸了个懒腰。

“那你坐好，我给你按摩吧，这样可能会好些。”我将小蝶拉过来坐在沙发上，给她轻轻的按着两肩。

“其实我是很喜欢这样的雨天，这样小雨淅淅沥沥的，就如同我守望心灵的等待，我认为这个季节的雨像女子一样，因此我的雨天不寂寞，我会在多雨多梦的季节想你、念你。你不在的时候，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绪期待着雨季的到来，我在等候，也不知会等来什么，我想象着那里飘动着往昔的心境。雨季已然降临，我察觉一段倒叙的时光悄然开启，”我一边给小蝶按摩一边听着她在轻声说着。

我笑着对小蝶说道：“我觉得我们两个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哟，你看看你总是对好多人和事太敏感，而我却吊死在你这棵树上，其实在这样宁静的一个小城，这样美丽的一个校园，我可以毫不费力地遇到出现的任何一个美丽多情的女子，当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时，我的眼前总滑过你的笑脸，挥也挥不去，这使我觉得除了你，别的人也无法让我快乐，真正的快乐。这使我丧失了对你以外的女子的关注，一个人把一生的快乐的至高点寄于另一个人身上时是多么的脆弱啊，你说这个是一个什么事嘛。”

小蝶听着我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都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改不了的性格，是不是我这样的人很难相处，特别讨人厌，感觉不到一点点正能量的东西一样。”

我停下按摩的手，捧起小蝶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的眼睛，忧郁的眼神比满目兴奋更惹人怜爱，但我不希望你忧郁着，我要你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把烦恼都丢掉，我愿你美丽、愿你快乐。”

连绵不绝的往事借助天空绵绵雨丝温婉地倾吐着，如幽灵般从岁月深处刮来的风在心谷的雾霭中徘徊低泣。小蝶，多么朴素的词汇啊，纯粹得仅剩下天空和白云，真切如同脚下的道路。

六月的风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雨言，常常勾起关于夏天的故事。

“四处奔走着的流浪的风载不动淤积的忧郁，走过叹息，拂动记忆的声音，轻巧、灵动，诗歌与泪水逐渐晶莹，温暖残缺的问候，风拂去了一些足迹，欢快地肆意远走，那会是怎样的景致呢？”说完，小蝶怔怔的看着我。

不管消失在哪里，都能清晰地看见一张脸闪过，目光忧郁、多愁善感、笑少泪多，回眸淡淡一笑，柔弱而无助。

遥想会有多少人于故乡的河岸倾听水声，水声渐远，风沙遮蔽了欢乐的旧事，痛苦急速奔来，心河化作干涸的河床，干涸且凄凉，枯萎的河流让多少渴望的灵魂凋零。寒星一样明亮、冰一样寒冷。

我把小蝶的冰冷手放进我的怀里说道：“你想象一下，倘若一只鸟的眼眸在窗外干枯的树枝上闪烁，恰逢这寒冷的黄昏，落光叶子的树矗立在风雨之中，一只鸟宛如绽放的花儿般点缀在枯枝之上，我们审视着它的静默，它立于枯枝，背后是无边无际的荒原，广袤的高原将它映衬得分外傲然，受伤的并非鸟儿，而是我们自已，但我们无法看清心中的那道伤痕，就像谁也不可能理解和感受到我们的不愉快一样，我们可以换一个思维和角度，我们想到在一树枯枝上有一只鲜活的小鸟，美丽而灵动，充满活力，我想这样应该会好得多吧。”

“如果我们一直沉默着，把一切都埋在心中，凄凉地死去，一粒尘埃是自在的，也是孤独的，另外的泪滴从遥远的天空垂落，但你看不见，或许我会踩着自已的忧伤寻找伤失的日子，潸然泪雨，多少时间过去了，憔悴一直藏得很深，苍白而苍老，天空的冷酷的脸让我的眼睛一次次受伤，想想这样的画面不怎么不足以叫人伤心欲绝呢。”

我将小蝶拥入怀抱：“失去令人遗恨，而流淌却令人舒畅，有多少事情，不正是因为这样的神秘却又简单么？像泪水，从心底、从最为柔软的深处涌出，像冰冷的凝聚，静静哀悼着自已凄美之光，静静掩埋。”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不断落下，我们相拥无言，在我的脑海里慢慢浮现一幅淡淡的画面。

不知是哀怨还是欢喜，单薄的背影渐行渐远，回想起那些纸鸢飞扬的春日，一些文字将两颗心紧紧相连，欢声笑语，闪烁遍地，怎会想到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必须独自逐一拾起那些情感碎片。思绪如丝缠绕着我的指尖，我曾自以为是那独立的木棉树，但你转过头来，带着苦涩的冷笑。我已然飘散在风中，随着满天的尘埃一起旋转。然而，你并未察觉，没有你的我，不过是一缕无依的游魂，静静地等待，无声无息，无形无影，期盼着你的归来。

六月的信风，剪断了栀子花的梦，剪不断那朵瘦瘦的浮云，我的记忆已经烙得很深了，脚步开始从容，梁祝化蝶，一曲千年未泯的相思，至今犹唱。

我还在为谁作这终身的守侯呢？让我怎么也跑不出这片下雨的天空。在思念里的你仿若五月丁香花一样忧郁，缠绕着疲惫的手指，黄昏既这般厚重，又这般薄弱，无法阻隔的爱恋被风送往远方。

梦里相见，你美丽如斯，淡淡的笑容仿佛一支栀子花开在风中摇曳我多情的寂寞。泪从溪中缓缓流出，是我遗落故乡小河边的回眸。

我知道，这次去我很难回头，即使是辽阔的大漠没有山没有水的阻隔，我也不会转过身来，但我不愿给你留下些许牵挂。

他乡之旅，我会把你放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在他乡，我只想知道，当你在人生旅途中疲惫不堪时，你是否理解孤独的真谛？是否会抬头仰望星空和月亮？

当风掠过手掌的瞬间，沉默的衣角刺痛了我的心。一道历经千年仍未愈合的伤痕，触动了颤抖的心灵之窗，我敞开心扉，露出灵魂，在你悄然出现的方向屏息凝神，细听阳光洒落在树叶上的声音。今夜，谁愿与孤独相对而坐，寻找那黯淡的星辉，未曾踏足的原野？风，是我内心最狂野不羁的鹰，它翅膀下的天空是如此寒冷。

六月的飞花，流浪的飞翔显得格外凄美，那只独自翱翔长空的鹰，是我相伴的灵魂，总是从遥远的天际飞入我的思念。鹰已消逝，我的爱，唯有你的出现能打破我的平静。谁在四处追寻他的脚步声？是否需要一条通往心灵深处的线索来串联日益纷繁的情感？在这样的时刻，愿希望随风而去，化为灰烬。谁能抓住风，不让它漂泊？那一片片落叶击中的蝉鸣，谁能解救来自心灵深处的悔恨？在暮色的柔和怀抱里，一道尖锐又悠长的鹰啸冲破了宁静的苍穹。这声音，如同远古的呼唤，带着野性的力量和自由的渴望，它回旋在山谷之间，激荡起空气中每一缕微风。那只已逝的鹰，仿佛化作了一缕不朽的精神，它的眸子虽已闭上，但那嘹亮的唳鸣仍旧在天际回响，唤醒了沉睡的诗意，引领我在笔尖跳跃出生命的颂歌，胸中涨起的灵感，亘古伫望，化作情丝缕缕，魂牵梦萦、梦萦魂牵。

晚风明亮而澄澈的时候，突然想起某个黄昏，不可逆转，正如那个黄昏有淡淡的忧伤，自烟雾茫茫的风景中逐渐走来。

最后一个黄昏，在你清纯的期待中，顿然辉煌。我如看画一般，静静想起一首有关风景的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在夕阳薄暮之时，我成为永远的观赏者，徘徊在无岸之河。

当灰色的天空露出蓝色的气待时，我毅然走进那个黄昏。

你轻轻唱着一支古老的歌谣，以及一些传说故事，我凝望你如凝望一尊雕像。

我说你该再说一些什么，或者与自已无关。于是，你两眼灼亮，倾听着涛涛的河流，孤寂背起沉重的包袱开始起程远行。那一瞬间，你我在黄昏的映照下，灿烂无比。

今晚风很宁静，想起那个黄昏，自烟雨中走来，然后从我的躯体里腾空而去，如风、如疾鸟，甚至如幽灵。于是，我在你停留的地方历尽流转的日暮，一千次甚至一万次恪守我平静的心灵之约，直到月明星稀，但只有我的足迹。于是，我明白，你走了，无笑无泪无声无息的走了，走时没有雨季亦或一个送行人，只有一只小鸟在列车远去的长鸣中孤独地鸣叫。我想象着在风雪的小路，在高山的顶峰，你会做痴痴的等待。在远方的驿站，会有风景般的黄昏，你会如我一般，在夕阳薄暮之时，平静而又安宁。

今夜有一个美丽的梦，在梦的边缘，我行走了许久，望着你的身影，一千种姿势摇曳着散发出同一种情感，然后渐渐闭合你梦的门扉。我顿然察觉有一种东西正从我的体内冒出，凝聚于时空久久不散，那是什么？我思索着这个梦。因为一种相识，我将祈祷，仿佛很久远了的梦，又仿佛很贴近，你踪迹全无，但你就在眼前，笑靥如花。

最后的黄昏，我静静坐着，你如约而至，开始述说自已的故事，我真实的感觉到了你的存在，正如所设想的那般，宁静且平和，未曾承诺，却始终信守……

究竟是谁，在三月的柳絮飘飞中，手持油纸伞，孤零零地徘徊于漫长且寂静的小巷，如梦境般飘过，带着无尽的哀愁与芬芳，犹如丁香般的气息？是谁，在落叶随风飘舞、清秋时节倍显冷清之际，在残阳映照下楼头红衰翠减之处，对着朦胧烟雨眺望尽天涯之路？吟唱着水乡的佳句，细雨化作多少清泪？

追寻梦想，撑起一支长篙，走进那风轻云淡、草长莺啼的水乡。梦里的水乡，溪水环绕青山，莺歌燕舞，宛如仙境般超脱尘嚣的清新，那恬淡的气息，如同一缕轻纱，悄然无声地缠绕在心间。一条碧波荡漾的小溪，静静地穿梭于翠绿的竹林深处，悠然自得地游走于村庄的每个角落。屋檐下，风铃随风轻吟，发出叮咚悦耳之声，宛如天籁之音，演绎着一曲动人的欢愉。而遍地银装素裹的槐花，如同点点星辰洒落凡间，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在轻柔的风中翩翩起舞，在梦境之中，我拾起了遗落在水乡的月影碎片。夜幕低垂，吴侬软语在温柔中缠绵，一曲古琴与丝竹的和鸣伴随着轻柔的箫声。那清幽的箫音与琴韵，伴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共同编织出一幅宁静而幽美的画卷，久久地在青山绿水间回荡，沉醉了相思之月。

梦境中的水乡，烟雨朦胧，了梦的轮廓。笛声悠扬，如同古老的弦乐在诉说着凄美的故事，其中蕴含着水乡的哀愁泪滴，它们在我的心湖轻轻荡漾，最终与那水乡的烟雨融为一体。或许，我本就是一缕带着丁香愁绪的风，缠绕在那段尘封往事的花环之中，心中生出幽怨。朦胧的烟雨，水乡的雨巷是否郁结着我的忧伤情绪？猛然间，忽然思索，为何水乡的雨水如此充沛？是不舍的思念化作了泪，还是别离的愁绪凝结成了雨？

在那轻柔的水乡，河流如同一条条细腻的丝绸，蜿蜒穿梭在低矮的屋舍之间，水面泛着淡淡的银光，宛如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上面的露珠。微风拂过，水面上泛起一层层涟漪，仿佛是大地轻轻呼吸的节奏，荡漾开去，温柔地抚慰着岸边每一株翠绿的垂柳。

沿着河岸，青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玉，上面落满了细碎的花瓣，步步生莲。老屋的屋檐下，雕梁画栋间，风铃在空中轻盈地摆动，它们相互撞击时发出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清脆而悠扬，就像是山涧中的小溪潺潺流淌，又似林间鸟儿轻柔的啼鸣，唤醒了人们心中的宁静与和谐，像是在诉说着古老水乡的故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和泥土的芬芳，一切都显得那么纯净而又不失悠长。

水乡的天空，蓝得纯粹，白墙黑瓦在天空的映衬下，宛如一幅精致的水墨画。偶尔数只水鸟优雅地掠过湖面，留下一圈又一圈轻轻荡漾的波纹，它们的影子在水中悠然变幻，仿佛在和水面玩耍。在这里，时间似乎都变得缓慢而温柔，每一个瞬间都值得细细品味，如同水乡的一滴水，透明而又深邃。

步入水乡的细雨里，风瑟瑟雨绵绵情切切。水乡之雨，常蕴含着水乡特有的哀愁与幽怨，携带着相思之泪，滴落在青石板之上，迸出一地柔情，洒下一径清香，伴随着声声叹息，化为一曲清音，挑动心弦。水乡的烟雨乃内心深处的依恋，搅动了月色，弥漫了离情别绪。就这样，就这样，泪水与雨水交织着轻盈地自幽深小巷步出，如歌般曼妙，如水般灵动，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延展，延展……

梦里水乡乃是久违的梦境！一切都宛如梦境般美好，纯真地铸就了一个美妙的梦。在烟雨里唤醒的思念，朦胧的水汽中弥漫着温婉柔美的水乡女子。月光似水倾洒，江珊的《梦里水乡》打破了寂静的夜，宁静的水乡，在忧伤的曲调中回荡着水乡独有的清幽韵味。丝竹的节奏中，是三生石旁泥土的清新与纯净。荡舟水乡，执一根竹篙，在连绵不断的歌声里，穿过斜风夕阳，欣赏水乡的风光。穿梭于古镇之中，徜徉于两岸的风光，沉醉了，沉醉了，那一阵阵心灵深处的余韵仿若仍在梦中。

窗外，秋雨正敲击着窗户，冷冽的风掠过窗帘，寒气袭人，心情随之被一层凉爽所覆盖。不知何时，内心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感到痛楚，只是不明白梦中水乡的泪水究竟属于谁，痛苦又为哪般？为谁洒下一地的相思，又为谁心碎不已？在梦境里，我徜徉于水乡，那里的季节守候者如同凋谢的槐花一般，静静地伫立，在心底留下了一份永恒的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