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伊人酒吧显身手

恰逢周末，遇到双休日，学校放假，我不想回家也没地方去，也不喜欢跟同学去玩，想到小蝶跟我说过，没事的时候就去找她玩。于是一个人走街串巷，东弯西拐的来到她住的院子，那个老婆婆已经认识我，我跟她打招呼后就上楼去找小蝶。看到房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敲了两下。

“谁啊？”里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我，无聊的那个呆子，你的傻小子。”我笑着答道。

“赶紧进来，今天你们放假了？是不是想我了，我猜应该是，要不然你才不来我这里，你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小蝶说道？“今晚你不上晚自习吧？”她继续问道。

“今晚不上晚自习，要是上的话就没有时间来找你了。”我笑了笑，推门进去，看到她正坐在书桌前写着手稿。

“你又在写什么东西？你今天没有去培训班吗？”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她的手稿。

“你几天不来，把我忘记了吧，我前段时间不是跟你说过我这几天我都休息嘛，今天遇到一件开心的事，我上次不是投了一篇手稿嘛，已经被录用了，连稿费都给我寄来了，今晚我们叫上林姐他们喝酒去，你也去。”她高兴的说道。

“喝酒就算了吧，这个我是喝不了的，陪你们去看看你们喝还差不多，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会喝酒？”我不禁有点怀疑。

“我都有点怀疑你不是少数民族，在我的印象中大部分少数民族都是比较喜欢喝酒的，我们那里好多姑娘像我这般大的都会喝酒，只是喝得了多少的问题吧，今晚带你去看看，让你见识一下，就在去烈士陵园那条大路转角的地方，就有一家酒吧，名字叫伊人酒吧，如果你不喝酒的话，给你搞一杯果汁也行。那么大的一个男孩子还不会喝酒，你倒是货真价实的学生。”她一边笑一边说着。

“你得了多少稿费哟，搞得那么开心？”

“其实也没有多少，也就五千多。”她轻描淡写的说着。

我着实惊了一下，要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小城，五千多对我来说已经是“巨款”了，我们老师说他刚上班得七八年，能到手的工资一个月六七百，一篇文章就抵了我们老师大半年的工资，不禁有点佩服她了。

“你读书也就十来年，你咋学的，能写这么好的文章，教教我，我也搞点钱用，穷得很。”我笑着对她说。

她转过脸来说道：“写文章这种事，也是要看天赋的，我看你还没有达到天赋异禀的程度，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读书吧。对了，你们应该月考了吧？”

“我想拜师，你倒是会岔开话题，月考刚刚考过，效果不太好，估计已经不在前五了，那个物理和数学感觉没有兴趣了。”我悻悻的说道。

“是不是因为我影响你了，我记得你上次听你说你还能保持前三的，如果是因为我的话，你要告诉我。”她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避开她的目光说道：“怎么可能，考不好那个是我的问题，怎么会是因为你，你不要瞎想了，你不是说要去喝酒吗？你要打算什么时候去？”

“先不慌，酒吧一般都是十点钟以后才开门，我们先去吃点东西，饿着肚子去喝酒那个是不行的，我们去找林姐他们，一起吃饭了再去。”她边说边收起手稿。走到梳妆台前，把辫子打散，将头发梳理顺畅后用一根橡皮筋扎成一个马尾辫。

回过头来调皮地笑着对我说：“怎么样？漂亮不，要不要我做你女朋友。”

“得了吧，就我这模样，比武松的哥哥强不到哪里去，咋配得上你这样的仙女。”

“哎哟，这张嘴巴有点厉害呀，看不出来啊，哪有把自已贬得这样的，还好我不是金莲哟。”说着用拳头轻轻捶了我一下。

“那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我们就出去。”她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柜，拿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转身到换衣间去了。

我在等她的时候，随手翻开书桌上的手稿，手稿纤细的小字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那个标题《小城故事》四个字的字体要大一些，我正想继续看下去。这时小蝶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别看那个了，那个有啥好看的，还是看看美女吧，那个等我写完以后再给你看。”

我抬起头来，小蝶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袭白色连衣裙，衬出苗条的身材，灵动而静雅。

“别发呆了，我们走吧，你那样看着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你要吃了我一样，不要搞得那样贱兮兮的。”她哈哈笑起来。

“见到好的谁不想多看几眼，这样的美女是个男的都会多看几眼的，不信你一会儿出去试一试，回头率百分百超高。”我们一边聊着一边走下楼来。

走到大街上，太阳已经西斜，沿途的商店播放着最流行的音乐，郑源的《一万个理由》和胡杨林的《香水有毒》充斥着大街小巷，不断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我们一路走一路聊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不久就来到林姐他们租住的小院，小院十分清雅，爬山虎爬满了墙，常青藤挂满了篱笆，它们嫩嫩的叶子沉浸在夕阳的余晖之中，予人一种幽美而恬静之感。在院子的西侧，有一个由几根长竹竿简易搭建而成的架子，上面爬满了藤蔓。那些茂密的绿叶衬托出紫红色的花朵，显得既娇弱又艳丽。竹竿架下有一张圆形石桌，石桌上放置着一套茶具。两个杯子都盛着半盏茶，小托盘里还剩一小撮茶叶，这茶看上去紧细又匀整，油光漫漫，香气沉闷，略微浮显松香味，色泽瞧上去红光透亮。

小蝶说明来意后，林姐给我们一人倒了半杯茶，轻尝一口，口感醇厚，口齿留香，淡淡的苦味过后回甘无穷，这款普洱茶很有特色，慢慢品味着，让心灵在茶香中静气凝神，连指尖都点染着淡淡的诗意。圆桌上还放着几本书，在这样清雅的午后，就着一杯茶在书里品味似水流年，我想每一个人都想有这样一个庭院吧，闲暇之时，可以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看看书，或者，什么也不用做，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在这静雅之地寻得片刻安宁和沉淀，享受生命最本真的恬静乐趣。

我们一起围着圆桌喝了两杯茶，小蝶提议出去吃饭，她知道在东门附近的那个巷子口有一家鱼火锅，味道不错，特别是店里的黄鳝，那是他们店里的特色菜。

于是我们四人一起，由于路程有点远，在路边刚好遇到一辆出租车，叫上车，我们朝着那家店走去。

下了车，看到一个陈旧的招聘“汇四方鲜味鱼火锅”，走进店里，装修得很别致，听小蝶说这是一家正宗的鱼火锅，不过除了鱼火锅很好吃以外，这家的酸菜火锅味道很鲜美，因为有鱼，所以酸菜和鱼成为特色。 店里那热腾腾的热气，那锅里翻滚着的汤汁，任何一个都刺激着人们的味蕾。我们找了一个角落，刚好可以坐下四人，小蝶点了菜，半小时后开始陆续上菜。

最先上桌的是一大碗奶白色的鱼汤，浓郁而鲜美，汤面上漂浮着几片西红柿和葱段。两条约五寸长的鲫鱼躺在汤中。我尝了一口汤，味道真是鲜美无比。 随后端上来的是装在铜锅里的鱼火锅底料，鱼肉已被切成片状，只需几秒钟即可食用。鱼肉质地细腻，汤底酸香鲜美，微辣且不油腻，鱼片呈现嫩黄色且口感爽滑。红辣椒铺满汤面，使得白色的鱼肉更加。夹起一片鱼肉放入口中，酸嫩的口感让人回味无穷。

众人都喝了些汤，吃了点菜，这时小蝶模仿资深吃货的模样，手里端着一盘黄鳝，侧着身子，歪着脑袋，一脸正经地说道：“这黄鳝啊，得先煮，煮的时间越长，吃起来就越鲜嫩。”说罢，只听“哗啦”一声，便把盘中还在扭动的黄鳝倒进了锅里。随后，又把如同白玉般的金针菇、水淋淋的土豆片以及呈窝状的藕片等菜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那行云流水而又古怪精灵的动作，惹得林姐忍不住笑出声来，还被嘴里的菜呛得不住的咳嗽。

看到林姐咳得难受，文哥给她倒了一杯水，我顺势起来，去保鲜柜里取蔬菜，喝过水的林姐止住了咳嗽，我听到她对小蝶说道：“怎么样，你的那个榆木疙瘩开窍了没？”

“要是开窍了就不是榆木疙瘩了，我怀疑他是假装不知道吧。”我刚好取回蔬菜转过身来，看到小蝶抿嘴说道。

“嘿，一个人一生只要干好一件事，一辈子就没有白过。有些事要说出来的，不要让双方都在猜，你看我们两个有什么不好，有什么都直接说出来。”林姐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林姐夹了一筷菜接着说道“以前的那些烂事就不要管了，做好自已，让时间证明，它是化解、证明一切的最好良方。有些东西往往越说越扯不清，交给时间，它自会解决。别等来日方长，学会珍惜当下，毕淑敏曾言“有些事，年轻时我们不懂，懂时已不再年轻。人世间有一些东西是可以弥补的，但是有些却永无弥补的可能。”我们总是以为人生漫长，时间充裕，可最终，最美好的却在半途中失去了。诸多的人和事一旦消逝就再也回不来，再也无法追寻。人活于世，世事难料，悠悠岁月看似漫漫无期，实则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啊。

不知不觉的吃好饭，从火锅店出来的时候，远远近近的路灯都亮了，开始的时候像一个个暗红色的果盘，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那些在绿阴遮掩下的路灯，像极了淡绿的葡萄，透着柔和的光。我们顺着人行道朝着烈士陵园那个方向慢慢走去，繁华似锦的街道，宽广喧嚣的公路上，汽车样式繁多，穿梭往来不息，好似一条流动着的五彩缤纷彩色河流。高高的行道树排列整齐，路旁长方形的花圃赏心悦目。街道左拐右拐经过几个弯后便开始越来越窄，最后成了窄窄的巷弄。此巷弄并不宽阔，两辆汽车无法并行通过。这条不起眼的小巷并不繁华，没有绚丽的路灯装饰，可就是这样一条其貌不扬的老街，街口不远处却有一家规模不大的酒吧。

酒吧那半掩着的门里透出迷离的灯光，香烟味、酒气在酒吧内四处飘荡，嘈杂声、嬉笑声与音乐声相互掺杂。空气中满是烟酒的味道，五彩的灯光闪烁，霓虹灯光在她脸上忽明忽暗地闪烁。静静的选择酒吧一个不起眼的灯光有些昏暗的角落，向酒吧里的服务员点了一杯冰镇啤酒。夜色渐渐转浓，渐渐的人多了起来，酒吧里面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不知不觉我们四个人每人喝了大概两瓶啤酒，林姐说她有点撑不住了，要去卫生间，文哥起身陪她一起去。我们两个在酒吧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有点神经质地相互看了许久，看到彼此的容颜在对方的眼里如何地深刻而又怎样地慢慢消散了去。此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喷着酒气，一脸猥琐的凑过来，手指夹着一支烟，对着小蝶说道：“小妹妹，这样喝酒有什么意思，来，跟哥哥一起喝。”

在我将手伸到桌子下握住两个空酒瓶的时候，小蝶却微笑着说：“大哥，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自已跟我朋友慢慢喝就行了。”

“就这小不点，能有多少酒量，喝点酒像喝药，有啥尽兴的，来，陪哥哥喝吧，坐哥哥怀里。”说着那手就向小蝶胸前伸过去，我拽着的酒瓶差点砸过去。最终小蝶顺势起身避开他的手，顺手抓起桌上还剩半瓶酒的瓶子。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你说这个瓶子除了装酒还可以做什么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妹妹你就告诉哥哥嘛。”那个酒鬼涎着脸说道。

“还可以砸人。”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酒瓶在小蝶的手里从后向前划了一道弧线，重重的砸在那个酒鬼的头上，酒水混着血水从脸上流下，摇摇晃晃的瘫倒在地，旁边的人被吓了一跳，纷纷散开，我丢下手里的瓶子，拉住小蝶的手，低声说了一声“走”，我们就往门外跑去，林姐和文哥刚刚回来看到我们往外跑，里面乱哄哄的，也跟着跑了出来，转过一个弯，他们追上我们。焦急的问道：“你们两个干嘛了，跑得这么飞快，出什么事了？”

“一个酒鬼调戏小蝶，被她用酒瓶砸倒了，不知道死了没有。”我喘着粗气说道。

“死不了的，我砸的是头顶，头顶很难砸死人的，如果砸后脑勺的话那就不一定了。”小蝶一边说一边大口喘气。

“你们两个胆子够大的啊，敢拿酒瓶砸人家脑袋。”林姐笑着说。

“这个酒吧今晚是不能去了，我们顺着这里去烈士陵园公园那里坐一坐吧。”文哥提议到。

林姐拉着小蝶的手：“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哪有，我砸了他个措手不及，我看到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恶心了，如果你在你肯定也会砸，我看到这小子一手抓了一个瓶子，不动声色的，我怕他一下子给那家伙的后脑勺整下去，给他开瓢了那就麻烦了，所以我先下手了。”说着还用眼瞟向我。

“我都没有动手，你咋知道我要对着他的后脑勺整下去？”我笑着问道。

“你坐的那个位置一动手，他的后脑勺跑得了，除非你不砸他的头。”小蝶哈哈大笑。

一路向前走，很快我们就来到烈士陵园公园，找到一个长凳子坐下，天南海北的瞎聊着，夜深了才回去，那个挥手让酒瓶划个弧线砸向对方脑袋的动作时不时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