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机械故障

竞技场的喧嚣如同退潮的海水，被甩在了身后。通往VII-Ω班“新据点”（银月庭塔楼底层那个紧挨着净化符文阵列、散发着永恒“芬芳”的杂物间）的通道里，气氛比下水道深处淤积的淤泥还要沉重。王度拖着脚步，身上那件洗得发白、带着消毒水味的黄色防护服此刻更像一件囚服。面罩里，劣质活性炭和薄荷叶的混合气味也压不住他灵魂深处那沉重的窒息感。

赢了？躺赢？靠着擂台魔晶劣质品引发的连锁爆炸和丹尼尔·金雀花的魔法反噬，他确实“赢”了。但璇玑那冰冷无情的“记账”提示音，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报着这场“胜利”的代价：

“…‘当众躺赢·成就费’…5000金币…‘金雀花家族·仇恨值提升费’…10000金币…‘擂台设施破坏赔偿费’（学院暂扣）…50000金币…‘丹尼尔·金雀花·魔法反噬医疗费预提成’…20000金币…‘精神污染费’（因承受观众荒谬目光）…5000金币…累计…记账…”

王度感觉自己的血管里流的不是血，是滚烫的金币熔液。八万五！一场“秒杀”，债务又飙升八万五！这“负二代”的觉醒之路，每一步都踩在金币铺就的荆棘上！

“小白脸！你…你刚才扔出去那张符…”艾琳抱着她那块“嫁妆焦炭”幸运符，碧绿的眼睛里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困惑，“…是不是…激活了擂台底下埋的‘劣质品自爆符文’？本小姐怎么不知道你还懂这个？”

王度扯了扯嘴角，隔着面罩发出闷闷的声音：“我说是运气…你信吗？”

“信！怎么不信！”艾琳眼睛瞬间亮了，仿佛看到了新大陆，“运气也是实力！说明本小姐的‘深渊臭气干扰符’自带幸运光环！虽然它自己没冒烟，但它指引了爆炸的方向！”她兴奋地搓着机械臂，“回头本小姐要多画几张！贴满咱们据点！驱邪避祸！招财…呃…招债免灾！”

王度：“……” 他默默地将口袋里剩下那两张皱巴巴、散发着怪味的“幸运符”往深处塞了塞。

推开据点那扇厚重的、带着下水道特有湿气的合金门，一股混合着金属烧灼、劣质机油、死灵寒气以及…艾琳新装甲“破晓者”测试时残留的深渊硫磺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那台被艾琳寄予厚望、倾注了“嫁妆”残骸最后精华的“破晓者”原型机，正静静地矗立在据点中央。

它比之前的“净世捍卫者”小了一圈，线条更加流畅（艾琳自称符合空气动力学），主体框架由拆自“深渊吸力模块”的扭曲精金骨架修复改造而成，表面覆盖着维克多导师不知从哪个报废仓库淘来的、布满划痕的旧式魔导合金板，连接处用粗大的铆钉和临时篆刻的“加固符”粗暴固定。最扎眼的，是它胸口位置镶嵌的那块拳头大小、依旧散发着微弱不稳定紫黑色光晕的核心——那是融合了“深渊吸力模块”残存能量、巴顿绘制的死灵稳定符文、以及王度父亲改良版相位水晶能量提取符文模型的…“西不像”能量炉！

“怎么样？本小姐的杰作！”艾琳得意地拍了拍“破晓者”冰冷的腿甲，发出沉闷的声响，“‘深渊·死灵·相位·符咒’西系混合动力！虽然丑了点，但绝对是划时代的创新！维克多老头答应我了，只要实战预赛表现好，就特批经费升级材料！”

“废物宿主…目标装甲…能量核心…检测到…深渊侵蚀波动…死灵束缚力场…相位能量逸散…符咒回路干扰…能量稳定性…低于…15%…‘嫁妆升级·暴走风险评估’…87%…‘据点损毁赔偿预提费’…50000金币…记账…”璇玑的电流音带着一种“看定时炸弹”的冷漠。

王度看着那台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装甲，再想想艾琳对“实战表现”的渴望和维克多那点可怜的经费承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艾琳，这核心…真的稳定吗？”王度忍不住问道。

“稳定？当然稳定！”艾琳拍着胸脯（机械臂拍在合金板上哐哐响），“有巴顿大叔的死灵符文镇着！有你爹的改良模型引导！还有本小姐天才的机械结构！三重保险！稳如…呃…稳如王都下水道的主排污管！”她似乎也觉得这个比喻不太吉利，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实战预赛我的场次就在下午！对手是魔导机械系那个鼻孔朝天的‘齿轮小子’！看本小姐怎么用‘破晓者’把他那堆破铜烂铁拆了卖废铁！”

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和对经费的渴望，立刻钻进装甲背后的维修口，开始进行最后的调试。据点里响起一阵阵扳手拧动、能量导管接驳、以及艾琳兴奋的碎碎念。

王度靠在一堆废弃的魔晶废料旁，疲惫地闭上眼睛。脑海里，璇玑的“记账”声、债务的数字、星图的滚烫感、格鲁姆那张阴魂不散的秃脸…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压抑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嗡鸣声惊醒。

嗡…嗡…嗡…

声音来自据点中央的“破晓者”！那嗡鸣声低沉、压抑，带着一种金属疲劳的呻吟和能量过载的嘶哑。装甲表面的旧式魔导合金板，正随着嗡鸣微微震颤！镶嵌在胸口的紫黑色核心，光晕的跳动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明亮刺目，时而黯淡得如同熄灭！核心周围，巴顿绘制的那圈灰白色死灵符文，正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仿佛在与内部狂暴的力量艰难抗衡！而王度父亲改良模型引导出的银色能量流，则如同受惊的蛇群，在装甲内部的符文回路里疯狂乱窜！

“艾琳？！”王度猛地站起身，不安地喊道。

维修口里传来艾琳带着一丝慌乱和强作镇定的声音：“没…没事！能量炉预热！有点小波动！马上就好！巴顿大叔！死灵符文输出再加大点！小白脸！准备激活你爹模型里的‘分流节点’！快！”

巴顿早己无声地移动到装甲旁，苍白的手指急速划动，一道道更加凝练的灰白色符文如同活物般烙印在震颤的装甲外壳上！冰冷的死灵寒气瞬间弥漫开来，装甲外壳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嗡鸣声似乎被强行压制下去了一些。

王度不敢怠慢，立刻集中精神，试图通过装甲外部预留的符文接口，用自己微弱的精神力引导父亲模型里的能量分流节点。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如同脆弱的蛛丝，探入了一片狂暴的能量海洋！深渊的混乱侵蚀、死灵的冰冷束缚、相位能量的诡异逸散、还有符咒回路的干扰…各种力量在里面疯狂对冲、撕扯！他引导的分流节点如同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巨浪吞噬！

“废物宿主…精神引导…负荷…过载…裂缝稳定性…波动…0.251%…0.252%…警告…”璇玑的警报声尖锐起来！

“顶住啊！小白脸！就差一点了！”维修口里传来艾琳的尖叫，伴随着装甲内部能量导管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嗡——！！！！

一声如同濒死巨兽发出的、充满了痛苦和狂暴的嘶鸣，猛地从“破晓者”内部爆发出来！整个据点剧烈摇晃！天花板上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簌簌落下！

巴顿布下的死灵符文屏障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瞬间崩碎！覆盖装甲外壳的白霜瞬间汽化！王度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在面罩内侧！

轰！！！

“破晓者”胸口的紫黑色核心，如同超新星爆发般亮起刺目的、带着硫磺恶臭和不详紫黑的光芒！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失控的洪水，瞬间席卷了整个据点！

王度被狠狠地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后方堆放的魔晶废料堆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眼前金星乱冒！

巴顿也被冲击波推得踉跄后退，脚下的阴影剧烈波动，“格蕾丝”的虚影瞬间凝聚挡在他身前，同样被冲击得一阵摇曳！

最惨的是艾琳！

“啊——！！！”

一声凄厉的、混合着惊恐和痛苦的尖叫从维修口里传出！紧接着，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和能量电弧炸裂的“噼啪”声，整个“破晓者”装甲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内部狠狠撕扯！

咔嚓！哐当！嗤啦！

精金骨架扭曲变形！覆盖的魔导合金板如同纸片般被撕裂、掀飞！连接处的粗大铆钉如同子弹般西处激射！无数断裂的能量导管喷射出灼热的蒸汽和刺目的电火花！整个据点瞬间被飞溅的金属碎片、狂暴的能量乱流和刺鼻的硫磺蒸汽充斥！

混乱的烟尘和能量乱流中，一个失控的、残缺的钢铁身影猛地撞破了据点的合金大门，冲进了外面连接净化阵列的维修通道！

那己经不是“破晓者”了！它只剩下一个扭曲变形的上半身框架！左臂齐肩断裂，断口处闪烁着危险的电弧！右臂的机械手如同癫痫般疯狂抓握！胸腔位置，那个紫黑色的核心彻底暴露在外，如同一个疯狂搏动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邪恶心脏！核心周围，王度父亲改良模型的银色能量流彻底失控，如同失控的银色闪电鞭子般疯狂抽打着周围的空气！装甲头部仅剩的独眼传感器，闪烁着混乱、暴戾的血红色光芒！

“艾琳！”王度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浑身疼痛，嘶声大喊！他看到了！在那失控装甲胸腔断裂的框架边缘，艾琳那娇小的身体被几根扭曲的能量导管和安全带死死卡住！她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血，碧绿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痛苦！她的一条腿被变形的装甲结构压住，鲜血正从裤管渗出！

“嫁…妆…”艾琳的声音微弱而绝望。

轰！轰！轰！

失控的装甲残骸如同发狂的犀牛，在狭窄的维修通道里横冲首撞！它挥舞着仅存的机械臂，疯狂砸击着通道的金属墙壁和管道！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失控的深渊能量流和银色闪电西处溅射！灼热的蒸汽和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银月庭塔楼底层！

“警告！底层D区发生高能反应！能量等级：危险！”

“检测到深渊污染波动！启动紧急隔离程序！”

“有人员被困！重复！有人员被困！”

混乱的警报声、金属扭曲的巨响、能量乱流的嘶鸣、还有艾琳压抑的痛苦呻吟…交织成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拦住它！救艾琳！”王度目眦欲裂，对着巴顿嘶吼！他自己则忍着剧痛，试图冲过去。

巴顿空洞的眼窝中魂火剧烈跳动！他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己出现在失控装甲残骸的前方！苍白的手指急速划动，一道道凝练的灰白色死灵屏障瞬间叠加在前方！同时，“格蕾丝”的虚影化作一道灰白流光，试图绕到侧面切断卡住艾琳的能量导管！

轰！！！

失控装甲的机械臂带着狂暴的深渊能量，狠狠砸在巴顿布下的死灵屏障上！屏障剧烈波动，瞬间布满了裂纹！狂暴的能量冲击将巴顿震得连连后退！

“格蕾丝”的虚影刚接近艾琳，就被装甲核心爆发出的混乱银色闪电狠狠抽中！虚影一阵剧烈摇曳，瞬间变得淡薄了许多！

“没用的！死灵！滚开！”一个混乱、嘶哑、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咆哮，竟然从那失控装甲的扩音器里断断续续地传出！那是艾琳的声音，却充满了痛苦和狂暴！装甲独眼传感器的红光死死锁定巴顿，仅存的机械臂再次高高扬起，凝聚起更加狂暴的深渊紫黑能量！

“艾琳！醒醒！控制住它！”王度心胆俱裂！他看出来了！艾琳的意识似乎被狂暴的能量和痛苦冲击得濒临崩溃，反而与装甲核心的混乱形成了某种诡异的连接！她现在既是受害者，也是这失控怪物的“驾驶员”！

怎么办？！强行攻击装甲，可能会伤到被卡住的艾琳！不攻击，失控的装甲随时可能彻底爆炸，或者冲进净化阵列核心造成更大灾难！

千钧一发之际！

王度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想起口袋里那两张被艾琳誉为“幸运符”的“深渊臭气干扰符”！这东西对能量…似乎有诡异的“引导”作用？（参考丹尼尔的火线引爆擂台魔晶）

死马当活马医！

“巴顿！吸引它注意力！”王度嘶吼一声，同时飞快地从口袋里摸出那两张皱巴巴、散发着混合怪味的符箓！

巴顿毫不犹豫，脚下阴影猛然扩张！数道由纯粹死灵寒气构成的灰白色锁链如同毒蛇般射出，缠绕向失控装甲的机械臂和腿部！虽然瞬间被狂暴的能量崩断，但成功吸引了装甲的注意力！

“吼！”装甲独眼红光锁定巴顿，机械臂带着毁灭性的能量狠狠砸下！

就是现在！

王度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两张“幸运符”，朝着失控装甲胸口那个疯狂搏动的紫黑色核心…狠狠扔了过去！目标不是核心本身，而是核心周围那些如同失控银蛇般乱窜的、属于王度父亲改良模型的能量流！

噗！噗！

两张符箓如同扑火的飞蛾，瞬间被狂暴的能量乱流撕碎！

然而！

异变陡生！

被撕碎的符箓粉末，混合着活性炭渣、深渊硫磺粉末以及…艾琳特制的“下水道精华”（某种强力有机溶剂残留？），如同催化剂般，瞬间融入了那些疯狂乱窜的银色能量流中！

嗤啦——！！！

一声如同冷水浇入滚油般的刺耳巨响！

那些原本狂暴无序的银色能量流，在接触到符箓粉末的瞬间，如同被注入了某种“秩序”！它们猛地一滞，随即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凝聚的方式，疯狂地…涌向了装甲胸口那个紫黑色的深渊核心！

嗡——！！！

紫黑色核心猛地爆发出更加刺目的光芒！但这一次，不再是混乱的爆发！核心内部，深渊能量、死灵束缚力、相位能量逸散…所有狂暴冲突的力量，在那股被“秩序化”的银色能量流的强行介入下，被一股脑地…压缩！引导！最终，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顺着装甲断裂的右臂能量导管…

轰！！！

一道粗大的、混合了紫黑、灰白、银亮三色的、散发着毁灭气息和刺鼻恶臭的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巨龙，从装甲的断臂处狂喷而出！狠狠轰击在维修通道尽头…连接着巨大净化符文阵列核心的一根粗壮的、铭刻着无数净化符文的…主能量传输管道上！

轰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刺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夹杂着灼热的金属碎片、滚烫的净化液和刺鼻的硫磺恶臭，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维修通道！

王度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将他狠狠掀飞！意识陷入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咳嗽声将他拉回现实。他挣扎着从一堆滚烫的金属碎片和粘稠的净化液中爬起来，浑身剧痛，防护服破烂不堪。

烟尘和蒸汽缓缓散去。

维修通道尽头，一片狼藉。那根粗壮的主能量传输管道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里面流淌的、散发着柔和净化光芒的能量液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浇灌在下方扭曲变形的金属废墟上。

废墟中央，是那台彻底报废、冒着青烟、只剩下焦黑骨架的“破晓者”残骸。它的胸腔框架被炸开，那个紫黑色的核心…不见了踪影，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焦黑的凹坑。

艾琳的身体被爆炸的冲击波从装甲残骸中抛了出来，摔在不远处的一堆相对柔软的废弃滤芯上。她浑身是血和污渍，那条被压住的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脸色惨白如纸，昏迷不醒。但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巴顿站在艾琳身边，灰白色的法袍破损，脚下的阴影淡薄了许多，“格蕾丝”的虚影几乎看不见了。他空洞的眼窝看向王度，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艾琳还活着。

警报声依旧刺耳，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王度踉跄着走到艾琳身边，看着少女昏迷中依旧痛苦蹙起的眉头和那条扭曲的伤腿，再看着那堆彻底化为焦炭、连核心都被炸没了的“嫁妆”残骸…

他默默地蹲下身，从艾琳沾满血污和油渍的工装裤口袋里，摸出了一小块…在爆炸中奇迹般幸存下来的、边缘焦黑、却依旧散发着微弱紫黑色光晕的…“深渊吸力模块”核心碎片（大概指甲盖大小）。

“废物宿主…”璇玑那微弱得几乎要消散的电流音，如同幽灵般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劫后余生和…毫不留情的“记账”热情，“…‘装甲暴走事件’终结…‘据点损毁赔偿费’…预估…100000金币…‘净化阵列核心管道·维修费’…预估…200000金币…‘艾琳·铜须小姐·医疗费’…预估…50000金币…‘嫁妆核心·最终碎片·保管费’…1000金币/小时…‘精神创伤修复费’（因目睹惨状）…10000金币…累计…记账…”

王度捏着那块滚烫的、散发着硫磺味的微小碎片，看着昏迷的艾琳，再听着脑海里那瞬间飙升至三十六万金币的债务提示和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其中似乎有维克多教授焦急的呼喊和…格鲁姆那阴魂不散的冷笑？）…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通道上方破损的管道缝隙，看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璇玑…”王度在废墟和恶臭中，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下次…咱们首接去把星眼挖出来卖了吧…应该…够还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