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围魏救赵的家政兵法

"小李啊，你这按摩手法比养生馆的还地道！"张福海仰躺在真皮沙发上，故意将丝绸浴袍敞得大开，毛茸茸的肚皮随着笑声一抖一抖。李一柔攥着按摩捶的手指节发白，指甲在塑料把手上掐出月牙痕——这己经是本周第七次"不小心"用捶背的力道砸他腰眼了。

家政公司发来的简历里，这位65岁的退休干部被形容为"生活规律，待人谦和"。可现实是，张福海把刁难玩出了花样：清晨五点要喝现磨豆浆，理由是"豆浆要吸足第一缕阳气"；下午必须陪他下象棋，输了要被骂"欺负老人"，赢了更不行，美其名曰"保持老年人的尊严"；到了晚上，就开始上演"孤独老男人"的苦情戏码。

"小李啊，你说这人老了，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张福海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要不你......"

"张叔！"李一柔猛地抽回手，顺势把按摩捶塞进他怀里，指尖还故意擦过他手背上的老年斑，"您儿子刚给我发消息，说半小时后带孙女儿来看您！"她举着黑屏的手机晃了晃，屏幕映出自己憋笑的脸。

张福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他收藏的普洱茶饼还黑，慌忙整理浴袍："这小子，来也不提前说！"趁着他手忙脚乱翻找衬衫的当口，李一柔冲进厨房，从冰箱最底层翻出半盒过期三天的剩饭。"有了！"她眼睛一亮，故意扯着嗓子喊道："张叔，我给您热碗爱心剩饭！这可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别、别热了！"张福海趿拉着拖鞋冲进来，看着她手里泛着酸味的饭盒，五官皱成包子褶，"我突然想起约了老战友下棋！"说完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拖鞋都穿反了。李一柔倚在门框上，冲他背影喊："张叔慢走！记得把您那本《老年人防诈骗指南》带上，最近专骗独居老人的骗子可多了！"

门"砰"地关上后，李一柔瘫坐在沙发上首喘气。手机突然震动，是家政公司发来消息："张福海投诉你服务态度恶劣。"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翻出手机里张福海骚扰的录音、还有上周在衣柜里发现的"夕阳红相亲报名表"——那上面贴着张福海穿着紧身健身服的照片，旁边用红笔写着"要求：45岁以下，会做佛跳墙"。

第二天清晨，李一柔正哼着《最炫民族风》收拾行李，门铃突然炸响。透过猫眼，她看见张福海的儿子黑着脸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抹眼泪的张福海，手里还拎着盒包装精美的阿胶糕。

"哎哟小张总！"李一柔猛地拉开门，换上标准的热情笑容，胸前的家政工牌晃得人眼花，"您爸可太贴心了，非要教我下象棋，说赢了就送我辆老年电动车！"她转头冲张福海眨眨眼，"张叔，您说的'西个轮子带空调'那款，什么时候兑现啊？"

张福海的脸涨得比他收藏的紫砂壶还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儿子狠狠瞪了父亲一眼，转头对李一柔九十度鞠躬："李姐，实在对不住！这老东西糊涂了......"说着掏出个红包往她手里塞。

李一柔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使不得使不得！张叔平时教我养生知识，还说要带我加入他的广场舞队呢！"她故意提高音量，"对了张叔，您那套'八段锦'能不能再教我练练？特别是扭屁股那招！"

等张家父子灰溜溜离开，李一柔掏出小镜子补口红。镜中的自己眉眼弯弯，活像只偷到鱼的猫。手机又震了，新订单跳出来——这次是个70岁的独居老人，简介写着"爱听相声，性格开朗"。她对着屏幕挑挑眉，把张福海送的阿胶糕扔进垃圾桶："行啊，这次看看是您的相声功底厉害，还是我的家政兵法更绝！" 转身从行李箱掏出个小本本，郑重写下："经验教训：下次装摄像头记得买超清夜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