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宫内的女刺客

"采薇，去瞧瞧小叶子回来了没？"

刚跨过文秀宫门槛，叶飞便听见秀贵妃慵懒的嗓音。他连忙将采买的物件塞给小太监，疾步上前躬身行礼："奴才刚回，娘娘有何吩咐？"

秀贵妃斜倚在湘妃竹榻上，鲛绡纱帐半掩着她绯红的脸颊，腕间羊脂玉镯随着动作轻响："本宫又馋酒了，你去备些桃花酿来，陪本宫饮几盏。"

叶飞领命而去，心中暗自嘀咕。"自上月起，这位大将军之女愈发沉溺杯中物，白日里也常醉意朦胧，这娘们不会把自己喝成个大酒蒙子吧。"

他在御膳房取了酒壶，特意挑了两碟梅子配酒——这是前日偷听到秀贵妃与宫女闲谈时，无意提及的下酒喜好。

暮色渐浓时，文秀宫内己酒香西溢。秀贵妃执起琉璃盏，琥珀色的酒液在烛火下流转："小叶子，你说这外面的叛军打的昏天暗地，究竟何时才能消停啊！"话音未落，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飞垂眸斟酒，余光瞥见贵妃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摇晃："娘娘心系国事，就不要多喝了，不如早些安歇？"

"安歇？"秀贵妃突然笑出声，酒气喷在他耳畔，"本宫每夜对着这空荡荡的帐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若不饮些酒，整夜都睡不好。"

她突然放下酒杯道，"不过也好，你去让采薇备水，本宫要沐浴。"

水汽氤氲的浴室内，叶飞守在屏风外，听着里头传来的水声，思绪却飘向桂太傅的吩咐。

半月前那老阉人阴鸷的眼神犹在眼前："定西将军是关键，务必要让秀贵妃站在咱家这边的话还在回响。"

"小叶子！"秀贵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本宫乏了，你且进来。"

纱帐内，秀贵妃披着藕荷色寝衣斜靠在榻上，湿漉漉的青丝垂落肩头。她玉足轻点床榻："今天你在给本宫好好按摩按摩，自从有了你上次的按摩，我睡的踏实多了。"

叶飞喉头微动，跪坐在榻边："奴才略懂些穴位按压之法，可助娘娘放松筋骨，如果能让娘娘安然入睡，定是极好的事儿。"

叶飞指尖触到贵妃纤细的足踝时，他刻意屏息——那肌肤温软如凝脂，叶飞不禁苦笑，没想到前世天天去足疗按摩，今世在这里却有了大展身手的地方。

"这般揉捏，倒是甚为舒服。"秀贵妃轻笑出声，玉足无意识地蜷缩，"比那太医开的安神汤还要管用多了。"

随着按压的深入，贵妃的呼吸渐渐绵长。叶飞望着她潮红的脸颊和微启的朱唇，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

当指尖移至小腿内侧时，榻上的人忽然翻身，薄纱滑落半肩，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娘娘？"叶飞低声唤道，却得不到回应。他轻轻为秀贵妃盖好锦被，望着帐中沉睡的美人，心中苦笑。

我这具身体明明是货真价实的男儿，接触这美妙至极的身体，真是要了老命，堂堂大男人偏要在这后宫中周旋。

回到值夜的偏房，叶飞揉着发酸的肩膀，望着窗外高悬的明月。远处宫墙上更夫打更的梆子声，由远处传来。

黑暗中，他握紧了拳头。无论是桂太傅的阴谋、也好，或是秀贵妃存在什么心思...作为再活一世的自己，绝不能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

叶飞刚躺下不久，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方才给秀贵妃按摩的场景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双玉足在他掌心的触感，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腰肢曲线，还有秀贵妃半梦半醒间那声撩人的轻哼。

"该死。"叶飞暗骂一声，端起凉透的茶水猛灌了几口。这深宫中的日子，是既香艳又难熬。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

"有刺客！抓刺客！"

叶飞一个激灵坐起身。宫中戒备森严，竟有人敢夜闯？他刚要下床锁门，房门却猛地被撞开。一道寒光首指咽喉，冰冷的剑锋贴着他的皮肤。

"噤声！出声就是死！"来人压低声音喝道。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叶飞看清了面前的人——一身夜行衣勾勒出纤细的身形，蒙面巾上方露出一双明亮的杏眼，竟是个女子！

"女侠冷静。"叶飞强自镇定，声音压得极低，"我不会出声。请到内室暂避，外面侍卫马上就到。"

门外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

"叶公公！您没事吧？"一个小太监在门外喊道，"刺客往这边来了！"

叶飞深吸一口气，用平常的语调回道："咱家睡下了。你们快去娘娘那边看看，我随后就到。"

待脚步声远去，颈间的剑又逼近几分。

"你为何帮我？"女刺客声音里透着警惕，"是不是要去告密？"

叶飞轻轻推开剑锋："若要告密，方才只需一个暗号。"他苦笑一声，"横竖我都是将死之人，何必害你？"

"将死之人？"女刺客明显一怔。

"去内室柜子里躲着。"叶飞没解释，指了指里间，"我出去锁门。

回来时..."他顿了顿，突然起了戏弄之心，"就说今晚又没和五姑娘睡成。"

"无耻！"女刺客剑锋一抖，在叶飞脖子上轻轻的比划了一下，却终究没下杀手。形势比人强，她咬了咬牙，闪身躲进内室。

叶飞整理好衣冠走出房门。文秀宫己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远处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叶飞拦住一个慌张的小太监。

"回叶公公，刺客闯进了祈年殿！"小太监脸色惨白，"听说...听说九千岁遇刺了！"

叶飞心头一震。桂太傅遇刺？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但转念一想，若桂太傅真出了事，被扣在巡防营的大狗...

"娘娘呢？"

"己经由金甲卫护送去坤宁宫了。"

叶飞点点头，随着人群往祈年殿方向走去。越靠近祈年殿，血腥味越重。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有黑衣刺客，也有侍卫。

"还有一个跑了！"一个统领模样的金甲卫怒吼，"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叶飞悄悄退后。若他所料不差，那个"跑了的"，此刻正躲在他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