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胭脂巷・十二瑶台初现世

大暑正午的胭脂巷飘着胭脂香，路夏夏站在青石板上，望着斑驳的朱漆木门轻笑。三日前她用五十两雪花银盘下整条巷子，此刻工人们正将旧妓院的匾额换成鎏金木雕，上头用飞白书刻着 "十二瑶台" 西个大字，边角处雕着含苞待放的曼陀罗。

"路娘子，这旋转木台当真能自己转圈？" 七姑娘摸着新制的胡桃木舞台，台面上用蜂蜡擦得发亮，中心嵌着个碗口大的铜制曼陀罗花蕊，"还有这会发光的琉璃灯，真的不用油灯就能亮？"

路夏夏转动花蕊机关，松木舞台吱呀作响地开始旋转："这叫 ' 浑天仪台 '，仿照张衡地动仪原理制成。" 她指着台边八个琉璃灯座，"灯油里加了磷粉，天黑后轻轻一敲，便能发出七彩光芒 —— 就像......" 她忽然想起现代的迪斯科球，"就像把星星摘下来放在了台上。"

巷口传来车马声，一辆青鸾小轿径首停在瑶台门前。轿帘掀开，露出淑妃身边的掌事女官，手中捧着个锦盒："娘娘说，若路娘子的新戏坊能让失眠的公主安睡，宫里的夜宴便都交给您操办。"

锦盒里躺着十二枚羊脂玉牌，每枚都刻着不同的乐器图案。路夏夏指尖划过琵琶牌，忽然想起在现代看过的全息演唱会："回去告诉娘娘，三日后瑶台开张，必有能让公主梦见星河的妙术。"

黄昏时分，冷轩带着十个面生的胡姬走进巷子。她们眼尾都画着曼陀罗花钿，腰间挂着银铃："这些是从波斯商队买下的舞娘，个个精通胡旋舞。" 他忽然压低声音，"领头的莎丽，曾是波斯王庭的乐官之女。"

路夏夏看着莎丽腕间的银镯，镯上刻着与《十二美卷》相同的缠枝纹："明日起，你教姐妹们跳 ' 莲花旋 '——" 她随手折下支曼陀罗，"脚踩九宫格，手比十二花诀，每转三圈便换一种花香。"

莎丽眼睛发亮："就像波斯的星轨舞？但您的步法更像大唐的《霓裳羽衣》......"

子时初刻，十二瑶台的琉璃灯准时亮起。路夏夏站在浑天仪台上，看着第一个客人 —— 醉醺醺的吏部员外郎被搀扶进来，忽然拍手示意。莎丽带领胡姬鱼贯而入，脚踩木台发出 "咚锵" 节奏，正是现代的踢踏舞步法。

"这...... 这乐声怎的没有琴瑟？" 员外郎瞪大双眼，却见胡姬们边舞边从袖中取出羊皮鼓、铜铃铛，甚至有个捧着用竹筒改制的 "排箫"，吹出的竟是《茉莉花》的调子。

路夏夏轻笑，取出用鹅毛管和羊肠线制成的 "麦克风"："今日教各位个新鲜玩法 ——" 她对着铜管轻吹，声音竟被放大数倍，在木台西周的铜镜间回荡，"这叫 ' 空谷传音 '，想唱什么曲子，尽管说来。"

满堂哗然。当员外郎结结巴巴地哼出家乡小调，胡姬们立刻用羊皮鼓打出节拍，琉璃灯随着节奏明灭。墙角处，七姑娘正用炭笔在宣纸画着 "点歌台" 的牌子，旁边标着现代简谱符号。

后巷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桃抱着药箱跌跌撞撞跑来："路姐姐，西市有人被马踏伤！" 路夏夏掀开袖口，露出腕间新纹的曼陀罗金箔 —— 这是她用现代纹身术改良的 "急救标记"，遇血便会发烫。

伤者是个卖胡饼的少年，右腿胫骨骨折。路夏夏让学徒搬来新制的 "固定夹板"—— 用竹片和浸过桐油的麻布制成，比传统木板轻便数倍："记住，先牵引正骨，再用冰袋冷敷。" 她忽然瞥见少年腰间的玉佩，正是十二瑶台的入门令牌。

黎明前，瑶台的客人渐渐散去。淑妃的掌事女官却悄悄留下，附耳道："公主殿下患的是 ' 夜游症 '，太医院说需用西域的安神香......"

路夏夏取出个琉璃瓶，里面装着用薰衣草和檀香调制的香露："明日起，让公主睡前听胡姬们唱《摇篮曲》，配合这香露熏衣 ——" 她忽然想起现代的白噪音疗法，"再在床头挂个 ' 风铃阵 '，用不同材质的铃铛调成宫商角徵羽五音。"

女官离开时，怀里抱着十二瑶台的 "贵宾玉牌"。路夏夏望着渐亮的天空，看见胭脂巷的灯笼己全换成曼陀罗形状，灯面上用荧光粉画着跳舞的美人 —— 这是她用鱼骨粉和萤火虫汁液调制的夜光涂料。

医案簿上新增的字迹带着笑意："十二瑶台初开，以乐声为引，以香露为媒，竟比单纯施针见效更快。莎丽的胡旋舞融合大唐宫乐，意外治好了员外郎的肝郁之症......"

窗外，莎丽正在教小桃跳莲花旋，银铃声混着曼陀罗花香飘向远方。路夏夏知道，属于她的娱乐帝国己悄然起步 —— 当长安的贵人们沉迷于旋转木台上的歌舞时，没人注意到每个瑶台姑娘的袖中都藏着急救药粉，每个香薰炉里都混着能延缓衰老的秘药。

这一夜，胭脂巷的灯火首次亮到天明。路过的更夫们互相嘀咕："都说天黑后长安属金吾卫，如今看来，该属那位能让星星落地、乐声传千里的路医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