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罗兰

“ZAYIN级？那能源产出不还是不够？”邓恩皱眉。

“不，它的能源产出极值为20点左右。”

邓恩的眉毛皱的更紧了点：“20？这己经与WAW级的异想体能源产出差不多了……”

“放心，主管说了，这只异想体不会出逃，是良民中的良民。”

“但愿吧……”邓恩摸了摸额头。

“噢噢，那现在到我了？”安娜从会议桌上爬起来，拿出一叠资料。“和平时一样，是文职晋升正式员工的申请。不过有些特殊的是，有一名叫做布莱克的文职，他是主管指定晋升的。”

“这算什么？控制部部门那对姐妹不也是主管指定晋升的吗？”伊芙利特单手撑脸，有些慵懒的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这个文职今天才刚加入公司而己哦。”

“噢，我好像有点印象。”亚弗陷入回忆，“良莠和我报告过，说什么‘布·可·升’……哈啊，当时她的首席翻译官良绣不在，给我听得一脸懵。”

听到亚弗的描述，邓恩不免露出苦笑，看来他也深受其苦。

“好，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感谢各部长的参与。各位可以先去小憩一下，为晚班做准备。”

亚弗的尾音还在会议室苍白的灯光里颤动，安娜己经拽着伊芙利特的袖口旋风般卷了出去。大门来回晃动的间隙，隐约传来少女渐远的笑声。

"额，邓恩？"亚弗后知后觉地发现邓恩还未离开。他下意识将转椅往后滑了半尺，椅轮在地面刮出短促的呜咽，"安保部今天不是要处理……"

黑风衣的下摆扫过会议桌边缘。邓恩的军靴踏着某种暗合心跳的节奏，背光的身影将亚弗完整笼罩在阴影里。亚弗的喉结上下滚动，突然举起文件挡住脸："停！先说好不能打太贵的眼镜！"

金属与桌面碰撞的钝响震得他睫毛一颤。指缝间漏进来的不再是拳头，而是个泛着冷光的立方体，侧面蚀刻着"现状保存"的纹章——

U公司的现状保存匣。

"喂！"亚弗扒着椅背探身时，只捕捉到风衣下摆消失在门外的残影。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邓恩低沉的声线混着走廊穿堂风漏进来："今天……夕阳不错。"

门关上瞬间，天花板的白炽灯管突然发出电流过载的嗡鸣。亚弗仰头眨了眨被刺痛的双眼，转回视线的刹那，某种温热的气息正从开启的匣缝漫溢而出。

芝士与罗勒的醇香在会议桌上铺展开来，披萨表面的油星还在滋滋作响。

亚弗的指尖抚过保存匣内侧的冷凝水珠，忽然对着虚空笑骂："这个别扭的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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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吗？"布莱克第三次发问时，晚风正卷着烤栗子的焦香掠过鼻尖。他下意识吞咽口水，胃袋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路过棉花糖车时咽下的甜腻空气。

艾什莉忽然驻足，发梢在霓虹中扬起弧度："急什么呀——喏，这不就到了？"

东焕酒馆的木质招牌悬在头顶，暖黄灯光渗进暮色里。推门瞬间，烘烤小麦的芬芳裹着茴香籽的气息扑面而来，布莱克看见天花板垂落的铜锅正蒸腾着白雾，像悬在空中的云絮。

被艾什莉领到座位上后，他的目光被角落卡座攫住。

黑衣白发的女子正用银叉戳起焦黄饼皮，碎葱簌簌落在青花瓷盘里。她对面的男人身着漆黑制服，指节无意识地叩着酒瓶。

“这家店的饼确实不错。”女子蓝瞳里晃着醺然波光，忽然倾身向前，"罗兰，你叫我过来不会只是请我吃饭吧？"

男人喉结滚动两下，金属袖扣在桌面剐蹭出细响："那个……安洁莉卡，你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猜到了吧。”

"我不要，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她托着腮，发梢在食指绕出旖旎的圈。

对讲机的蜂鸣恰在此时撕裂暖雾，

“紧急任务……”罗兰起身时差点撞翻木凳，却被她擒住手腕。

安洁莉卡的指尖陷入他绷紧的腕脉："快点啊，要没时间了。"

“好好好，其实呢……”

安洁莉卡忽然轻笑出声，睫毛垂落的阴影掩住眼底碎光："我喜欢你。"

"什...？"

"你的答案？"她指尖爬上他泛白的指节，冰蓝瞳孔映着对方骤然放大的瞳仁。

在对讲机的蜂鸣声里，罗兰反扣住那只手，喉间挤出的气音烫得惊人："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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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完账的艾什莉回到桌边，她的指尖叩在粗陶碗沿，脆响惊醒了凝望角落的布莱克。"在看什么呢？"她将冒着热气的海鲜饼推过去，葱油香混着铁板余温在两人之间氤氲。

布莱克匆忙收回视线，瓷勺磕在碗底发出清鸣："那对...在干什么？"

"客人的私事少打听。"艾什莉用筷子尖戳破焦脆饼皮，金黄的蛋液缓缓漫过虾仁，吃饭时的她好像完全换成了另一个人。

铸铁平底锅的滋滋声里，布莱克手中的竹筷在瓷碗边沿磕出断续的节奏。当他第三次让章鱼须从筷尖滑落时，艾什莉突然捂住嘴，肩头颤动，明显在压抑自己的笑意。

但在吃这件事上，布莱克还是相当有天赋的，很快他就学会了筷子的正确用法。

“现在也不早了。”艾什莉看了看外面渐暗的天色，眉头微蹙，“哪怕这里离巢很近，但后巷仍是后巷，吃完后还是快点回家吧。”

“家？”布莱克有些疑惑的歪头，嘴里的汤汁有些许流了出来，“噢，现在回公司吗？”

“诶？”艾什莉看起来有些吃惊，“你……”她停顿了一会儿，“申请员工宿舍了？奇怪，我记得在名单上没看到你的名字啊……”

“员工宿舍？”布莱克重复道。

“好吧，我明白了。不如这样，今天你和我回家吧，就当是……赔礼。”说到这里，艾什莉看了眼布莱克的眉心。

“嗯？”在布莱克向她投以好奇的目光时，她微微偏头，不敢首视布莱克的眼睛。

“呼……”艾什莉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吧。”